“怎麼可能,縣主怎麼會做這種事,王妃做才……”
周遭安靜,小聲的嘀咕都顯得大聲,那兩人嚇了一跳,不敢再說。
季淑妃徹底亂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張先生怎麼也有份?”
張先生弓手道:“回娘娘,早先王妃與我說過,說是她懷疑婢女夏蘭背叛,想做個局試她一試,希望我能幫她找兩個善於跟蹤偵查的好手,探探這位夏蘭姑娘的底。”
“那探出什麼了?”
張先生默了片刻,請示蕭元馳。
“王爺?”
“有什麼說什麼。”
“林文林武跟了夏蘭姑娘八日,除卻天都觀兩個時辰外,沒有一次漏眼,夏蘭姑娘在這八日裡,先是和雲遊老道買照見散,歸來後除卻每日換藥外……”他頓了頓,“她還和縣主的婢女寒煙見了兩麵,這兩麵加起來……兩人共談了一個時辰,寒煙姑娘給了她一包銀子,就是出現在翠菊姑娘手中的這一包,連裝銀子的袋子都一樣,至於寒煙是從何處得來的這繡作,屬下不知。”
季淑妃震驚的捂住嘴:“這不就是說……”她難以置信的看向顧雪芝,“雪芝賊喊捉賊?”
“不可能!”顧婕妤怒道,“這裡麵定有問題!張伯遠,你是不是被殷皎皎收買了?!”
張先生依舊恭敬,眼皮都沒有掀一下。
“娘娘說笑了,張某之命是王爺所救,此生隻忠於王爺。”
張伯遠出身沒落清流世家亦曾科舉中第,早年被奸佞所害,全家慘死,是蕭元馳一力救助方才活了下來,他是蕭元馳親信裡的親信,沒人會傻到收買他。
殷皎皎笑出聲:“娘娘,皎皎可不是王爺,收服不來張先生這樣的大才,您太高看我了。”
顧婕妤語塞可又不甘心,隻能跺腳道:“雪芝!人家都冤枉到你頭上了,你說句話呀!”
顧雪芝再次捂住心口,被兩根針護住的心脈突然又不行了。
她淒楚的咬唇,顫聲道:“寒煙,我信錯你了!”
寒煙身子一僵:“縣主……”
縣主虛弱但正義:“你怎能背著我做出這等事來!”
“縣主,我……”
“我知你替我心急,可也不該……”縣主咳嗽起來,嘴角擠出一縷鮮血,“作惡!”
寒煙喉頭滾動,半晌,她絕望地跪了下來。
“縣主,我錯了。”
殷皎皎的笑容凝在唇邊,千算萬算,沒算到顧雪芝這樣狠,居然可以如此迅速的就舍了貼身侍婢,斷尾求生。
蕭元奚像是才聽明白似的:“就是說原是底下人自作主張?”
“對,肯定是這樣。”顧婕妤忙道,“雪芝絕想不出這種惡毒法子!花圃裡敗了一支花,她都得垂淚到天明呢。”
季淑妃雖又糊塗起來,但還是應聲:“本宮也覺得,雪芝不至於……”
“娘娘!”顧雪芝哀嚎道,“我是您親手教養起來的,在我心裡,您就是我的母親,母親!我為人如何,彆人不知,您還不知嗎?”
季淑妃心都被她叫軟了。
“本宮自是知道。”她看向殷皎皎,“皎皎,這裡頭怕是有誤會。”
殷皎皎沒想到,證據指向的已經如此明顯,就算不全信,循例也該調查一番,可隻因顧雪芝輕飄飄一句話,他們就默認與她沒關係,聽著,竟是要大事化小了。
方才夏蘭被指正時,可沒人懷疑過這裡頭會不會有誤會,一個個都篤定她是幕後黑手,叫囂著太子撐腰呢!
人心怎能如此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