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對她那般冷淡,她心中必然憂慮,定會另尋後路,而我們隻需給她機會即可。方才我聽見您和二夫人正在因為武館爭執,我倒是有一計,還能借宋芸昕之手對付二夫人”
長公主聞言,輕輕頷首,兩人目光交彙,嘴角不約而同地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仿佛已經預見了宋芸昕紅杏出牆、東窗事發的那一刻。
抄手回廊的紅柱後,謝矅靜靜地站在那裡,清澈的目光仿佛被蒙上了一層詭異的陰影。
長公主帶著尋春重回青鬆堂的時候,已經一改先前的憤怒。
她先是安慰老夫人不要因為謝琰氣壞了身子,等兒子來了自己也會嚴加教訓,絕不會讓宋姑娘受了委屈。
隨後,便坐回了自己的太師椅上,和顏悅色對宋芸昕道:
“宋姑娘,你們夫妻感情是小事,眼下正逢府中財用匱乏,方才我與你二嬸母的爭論你大概也都聽見了,既然你也是國公府的人,本該分擔。”
林氏眸光微閃,輕撇了她一眼——這又是打算如何匡她兒媳婦呢?不就是記恨我將她閒置的院子改成了武館發脾氣?定國公府豈會差那點錢?
一直低頭不語的蘇氏也新奇的抬頭看了看宋芸昕——此事怎麼還扯上她去了?真是越發有趣了。
宋芸昕一雙澄澈的杏眼泛著星光望著長公主,遲疑片刻,還是溫婉的點了點頭:“眾以勝事,非以傷事,芸昕應儘其責。”
長公主微微揚起嘴角,一抹得意之色被她急急的斂了幾分:“張嬤嬤,將城東那間武館的賬目拿給宋姑娘,宋姑娘如此聰慧定能將武館扭虧為盈。”
武館?且不說她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如何能與武館扯上關聯。
扭虧為盈,更是強人所難。
宋芸昕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隻要是女子該學的她都認真勤奮的熟練掌握了,但是大家閨秀一向以從商為恥,她豈能拋頭露麵去做生意?
容不得她半分拒絕,那賬本已經交到了她手裡。
“你放心,本宮也不是個薄情寡義之人,你若為府中解決的了這麼大的虧空,本宮自然會勸說琰兒將你留在府中。”
長公主篤定此事一個深閨女子不可能有招,麵上也得說得好聽些,不然顯得強按牛頭。
宋芸昕眼中閃過一絲無措,嫩白的指節不自覺緊緊握著賬本一角,片刻愣怔之後,她深吸了口氣,緩緩抬頭,眼神逐漸堅定起來:“芸昕定儘全力。”
長公主粉腮微鼓,努力咽下那得逞的快意,隻餘嘴角淡淡的弧度:“本宮現在便叫人送你去武館。”
堂上坐著的老夫人,心中明鏡似的,她那長媳定是沒打好主意,但她相信宋芸昕,這個外邊柔弱的姑娘,內心堅毅著呢。
老夫人以眼神傳遞了幾分鼓勵,目送著宋芸昕款步而出。
吵鬨的一清早的青鬆堂隨著宋芸昕的到來又離開,終於平靜下來。
不過隻是片刻。
“祖母叫我?”謝琰大步流星地邁進了廳堂之內。
“孽畜!你竟敢打芸昕!”
老夫人心中的怒火騰地冒起來,抄起手邊的一支鎏金玉盞就朝他砸了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