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摸著良心,你雖不是我親生的女兒,我伯府待你如何?”
“琴棋書畫樣樣給你請老師教著,京都貴女有的,你什麼沒有?”
“三年前我叫你把王國舅伺候好了,咱們就退了戶部尚書家的婚事,鐵打的皇後,流水的官員,嫁給王國舅做妾也比去戶部尚書家強。母親為你考慮的還不周全嗎?”
“可是你呢!你不聽話徹底將王國舅得罪,讓自己聲名狼藉,被尚書府退婚,伯府的顏麵都被你丟儘了,芸安也被你牽連得如今都不好相看人家,你大哥現在在朝中還因為王國舅的針對,難以升遷!”
“我養你這麼多年你就這麼坑害伯府?”
秦氏越說越生氣,忍不住用手狠狠懟了懟宋芸昕的額頭,白嫩的皮膚上立刻露出一片紫紅,秦氏看著她那副罵不吭聲,打不還手的模樣,舌尖頂了頂腮,繼續道:
“你知道謝家是什麼地方嗎?那是我們曾想都不敢想的人家,你如今都嫁進來了,怎麼還能被休,你是徹底不想讓我們伯府抬起頭來,徹底不讓你妹妹嫁人了是嗎?你就是這樣報答十幾年的養育之恩的嗎?”
秦氏一頓發泄後,拿起桌上的杯盞,喝了幾口茶,長長吸了幾口氣,平複了一下滿腔怒火,將聲音壓低問道:“說,他們為什麼要休妻。”
“無後。”
宋芸昕聲音微微發著顫。
秦氏眯著眼睛:“你們還沒圓房?”
宋芸昕身體僵直,輕輕搖了搖頭。
秦氏臉上烏雲密布,忍不住又吼起來:
“宋芸昕你不是挺能的嗎?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給我掉鏈子!如今世子都搬出去了,你還怎麼圓房,怎麼母憑子貴!”
秦氏隻感覺頭腦昏漲,這幾日來的好心情瞬間都沒有了,她冷著臉靜默片刻,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她猛地抬頭問到:
“我方才進府的時候明明聽小廝說,世子昨夜宿在你房中!你們當真沒圓房?”
宋芸昕驀然紅了耳根,隨即搖了搖頭,低聲道:“昨夜他喝醉了隻是在我房中睡了一夜。”
“當真什麼都沒發生?”
宋芸昕將頭藏得更低了些,繼續搖搖頭。
秦氏當即失落的將頭扭向一邊,室內一片寂靜。
敞開小軒窗外,一株無花果樹在驕陽下靜靜佇立,顆顆飽滿的果實引得蜜蜂蝴蝶在其間穿梭。
秦氏的眸光微閃,扭頭看著宋芸昕問道:“他喝醉了可還記事?”
宋芸昕袖管中的手指緊緊握拳,指節都因緊張而發白,她看著母親滿臉期待的臉,小聲道:“我不知道。”
秦氏目光漸深,繃直的嘴角稍稍緩和下來,再抬眸,她已眯著眼睛衝宋芸昕慈愛一笑,忽然伸手摸了摸,被她打得紅腫的臉頰,宋芸昕不禁臉上緊繃著,就聽秦氏柔聲道:
“好了,母親知道你在府中也不容易,隻要你乖乖聽話,母親會想辦法能幫你保住這世子夫人的位子,這肌膚也彆忘了像我教你的那般保養好來,我過幾日再來看你。”
宋芸昕看著秦氏的笑,隻感覺渾身的毛孔都進了一股寒氣,身體止不住的微微顫栗,她嘴角生硬的彎起,對秦氏乖巧的點了點頭。
她最怕的便是秦氏這副模樣,她上次這幅模樣,還是讓她去王國舅的房中送果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