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定國公府真氣派,宋芸昕都要被休了,還能住這麼好的院子。”
宋芸安挽著秦氏隨手掐了一把院子裡的蘭花,聞了聞。
秦氏瞪了她一眼說道:“宋芸昕不會被休!你將來也能住這麼好的院子。”
倆人搖曳著身子往院外走去。
齊嬤嬤進到房裡,看到宋芸昕臉頰已經腫脹起來的紅印,額頭還有一塊青紫,心裡猛地一抽,眸光充斥著憤怒和一絲難以置信。
她看得出伯府待宋芸昕不好,嫁人就隨便配了點嫁妝,連個丫鬟婆子都不曾帶來,三年來更是不聞不問,但也沒想到竟是這般隨意打罵的。
好好一張漢白玉般無暇剔透的小臉,竟被那秦氏打得紅一塊、紫一塊,齊嬤嬤氣的緊緊握著拳頭,世間怎會有這樣的母親。
她自然不知道宋芸昕並非秦氏親生,當年伯府找回親生女後,又舍不得宋芸昕那張驚豔絕塵的臉,和多年來的精心栽培,不能因為養女的身份影響嫁入豪門,這才對外並未公開,隻說真千金是之前一直養在江南母家的二姑娘。
見齊嬤嬤心疼,宋芸昕立刻擦乾了眼淚,嘴角笑著道:“嬤嬤見笑了,太久未見母親,有些激動。”
說完,她又若無其事,起身取了帷帽戴上,雲淡風輕道:“我們去武館吧。”
這姑娘似乎永遠都在替彆人著想,懂事得令人心疼。
主仆二人走出院子,就見林氏風風火火進來了,沒等宋芸昕開口請安,她已經開口道:
“梁掌櫃說你畫了個武館一樓的改造圖紙,我昨日也看過了,除了樓梯口那裡”
林氏說了一半,目光落在宋芸昕頭上的帽帷上,眸光一沉,不悅道:“你在府中戴著破帽子作甚,見了長輩也不知取下來。我怎麼同你商量事!”
宋芸昕手指藏在袖中微微一緊,正想找個理由,卻感覺頭上一陣風襲來,她的帷帽已被林氏掀翻落地。
夏日灼熱的風拂麵而過,她紅腫的臉頰越發火辣辣的疼楚。
麵前的林氏眸子一震,也是僵在原地,不過簡單推測一下,也不難知道那傷何處而來。
林氏隻有兩個兒子,沒生過女兒,但她自己也曾做過彆人的女兒。伯府那個秦氏,表麵落落大方、溫柔親切,私下竟能乾出這等事,女兒要被夫家休棄,她做母親不安慰反倒打了女兒。
怪不得宋芸昕打死也不願和離,有這樣的娘家,能逃出來哪還能往回跳。
林氏隻覺得手指有些發硬,嘴角也露出了不自然的歉意,片刻,她眼神飄忽的看了宋芸昕幾眼,語氣生硬道:
“你這副模樣今日就不必去了,武館那邊我去!”
說完,轉身風風火火出去了。
一路來到武館,林氏的腦海裡,始終對宋芸昕那張紅腫的小臉揮之不去,那姑娘眼圈發紅,明顯哭過,額頭還有一塊淡淡的淤青,可憐巴巴的模樣,她一個女子看了也忍不住心裡顫幾下。
“你說宋芸昕那臉真是秦氏打的嗎?”
從馬車下來,林氏依舊難以置信,便開口問著貼身的丫鬟。
身後卻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宋芸昕被誰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