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還是彆摻和此事了。昨夜二夫人砸了三夫人的院子,事情鬨到了國公爺耳朵裡,國公爺大怒,正好長公主又在一旁吹了些風,今早國公爺已經發了話,那間武館不僅常年虧損,還引得家宅不寧,妯娌不和,今日已經關停了。”
宋芸昕聽完,震驚地身體晃了晃,被齊嬤嬤扶了一把才勉強沒倒地,她清亮的眸子空洞無神,瘦子微微蜷縮,渾身隻覺得無力。
那梁掌櫃他們該何去何從?
他們是軍人,若是能受嗟來之食,林氏也不會專門開一間武館。
原本有謝琰撐腰,武館縱是虧損也沒人能關停,更不會引得家宅不寧,如今這般皆是因她而起。
若不是她自以為是的去查賬本,瞎猜測,根本不會有今日之事。
思及此處,宋芸昕隻覺得荊棘繞心頭,她理了理思緒還是去了景賢居。
國公爺和長公主安坐於堂中,經曆了上次假懷孕的事情,定國公也對這位看似老實乖巧的兒媳也多了幾分成見。
謝家百年世家,行事向來正直剛毅,光明磊落,從不屑於偷奸耍滑、無中生有。他的妻子雖然刁鑽任性,二房的林氏魯莽武斷,卻也都不是表裡不一、投機取巧的小人之輩,但這個宋氏不惜自毀聲名,弄歪門邪道的藥劑,蒙騙眾人的行為的確與謝家家風不合。
“宋姑娘所為何事?”
敬茶禮上,國公爺明明是接了宋芸昕的茶的,如今卻刻意疏遠的喚她宋姑娘,宋芸昕心如明鏡。
低頭輕聲答道:“國公爺、長公主殿下,芸昕今日前來是為武館之事。芸昕請求國公爺能再給武館一個機會,妯娌不和興許隻是誤會,若是直接關停武館不了了之,那誤會便也沒有機會解開了,倒是會成心結。”
長公主撇撇嘴,不悅道:“就算是誤會,那武館年年虧損,我們謝家就是有再大的家業也經不起這樣拖累啊。”
“至於虧損,芸昕有信心讓武館扭虧為盈,隻是還需要一些時間,請國公爺和長公主殿下再給芸昕三個月時間,我定能讓武館盈利!”
宋芸昕柔弱的眸子,懇切的望著堂上的二位。
“哼,你現在跟我信誓旦旦的,三個月後若是沒盈利呢?你如何保證?”長公主眼眉輕佻盯著她。
“若是沒盈利,我便……同意與世子和離。”
此話一出,長公主和國公爺的眸子都是一震,這絕對是個有誘惑力的籌碼。
這兒媳婦他們休不掉,若是她能同意和離,那武館再多虧損三個月又能如何?
她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婦道人家哪裡能讓虧了三年的武館盈利?也不知宋芸昕是哪根筋搭錯了。
“好!張嬤嬤,快拿紙筆來,立下字據為證!”
長公主興奮的站了起來,她生怕宋芸昕反悔。
國公爺看著宋芸昕淡定的在那字據上留了名字,眉頭微皺,他覺得此事有些不妥。
但隱忍多時後,國公爺將頭側向一邊,沒去看宋芸昕的臉。
“此事我應了,但對外還請宋姑娘緘口莫言。”
宋芸昕自然知道以這樣交易的形式和離,傳出去還是不好聽,她本來也是要保密的。
“國公爺放心,芸昕定會守口如瓶。”
從景賢居一出來,就在院門口遇見了來勢洶洶的謝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