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不見,他好像又壯了不少,衝到宋芸昕麵前,都帶著一股戾風。
“你是邀功領賞來了?武館關了你就高興了!二嬸母為人直爽,就是聽了你的讒言才衝動行事!你真是玩弄心機有一手!借二嬸母之手報複了三嬸母,又借父親之手關停武館,現在你就可以跟我母親將功贖罪了是嗎?”
她看著他那張滿是鄙夷的臉,心中平靜如水,他的暴躁、他的詆毀、他的刻薄,如今她好似都有些適應了,反正在他的心裡,她就是醜陋至極的一個人。
她不想再與他做任何解釋,微微福身,準備轉身就走。
見她如此,謝琰當是默認,氣的雙目猩紅,一把將她抓住。
宋芸昕隻感覺手臂一陣酸痛,原是他又拽住了上次被他捏紫的手臂,她眉頭微蹙,手臂上的那隻大手隨即鬆了鬆,但卻沒有放開。
她眼角因為疼痛微微紅了紅,抬頭望向他,無意間便楚楚動人。
“你可知梁掌櫃他們都是沈將軍的舊部!是十八年前打敗北燕奪回失地的英雄!那場戰役,沈將軍和妻子林將軍皆戰死!沈家打了勝仗卻家族衰落,如今這些舊部傷老病死,艱難求生!好不容易有一個讓他們體麵立足的武館,卻被你一手攪黃了!”
一頓發泄完,他深深吸了幾口氣,鬆開了她的手臂。
“嗬嗬,你們那破平陽伯府憑祖蔭承爵位,這些年來一直如跗骨之蛆,豈會懂得英雄淚!我真是對牛彈琴!”
“世子!你實在太過分了!為了那間武館,夫人將所有嫁妝都搭了進去!日日夜夜研究商論、武術的書籍,眼睛都要熬瞎了。今日更是豁出了所有,才求得國公爺留住了武館,你怎麼能隨口詆毀。”
齊嬤嬤是看著謝琰長大的,說話也一向不太客氣。
“保住了?就憑她?父親怎麼會聽她的?”
謝琰眸光一怔,隨即又滿臉質疑和不屑,轉身就走進了景賢居。
“父親!武館不能關停!”
謝琰急急衝進廳內,準備好的一眾理由竟都沒說出口,就聽國公爺淡淡道一句:“好。”
起身便進了內室。
這就同意了?
謝琰鳳眸微眯,心中生出一絲怪異,難道真是宋芸昕剛才來說了什麼?
可是她能說什麼勸服向來說一不二的父親?
他疑惑的看向堂上的長公主,就見她麵色紅潤,滿臉的笑意。
“武館都是小事,你想開就開著。”
從景賢居出來,宋芸昕立刻便去了武館。
見宋芸昕進來,梁掌櫃起身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世子夫人,這武館到底是開還是不開啊?”
“開!國公爺親口說的,武館以後還要繼續開。”
宋芸昕說完,在座的武師都振奮的望了過來,梁掌櫃的眼眸先是一亮,隨即又慢慢黯淡下來。
“國公府對我們這幫武夫這麼好,可我們卻總是虧損,實在無言以對,要說不開了,我反倒心裡輕鬆,要說繼續開,我還心裡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