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蓓蓓自豪的說道。
是她,第一個發現了師弟寫歌的本事。
“這孩子。”
孫玉蓉壓下心底的驚訝,想了想說道:“所以你們打算把這首歌出唱片?這樣,等你爸回來,讓他給你們找家靠譜的音像廠。”
“一開始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小默說唱片不著急,他另有計劃,還說讓我先保密,彆把這首歌傳的到處都是,目前就你跟我爸知道就行了。”
劉蓓蓓雖然不知道程默具體有什麼打算,但這首歌本來就是對方的,能給她唱,已經是很大的情分。
她可不會天真的以為,除了她,程默找不到彆人。
“要不這樣,等你爸回來,跟他商量一下,然後再把小默請家裡來吃頓飯,甭管出不出唱片,你都得好好謝謝人家。”
孫玉蓉乾脆說道。
“知道了。”
劉蓓蓓嘴角上翹,然後又忍不住上前打開錄音機,把磁帶翻過來,重新聽了起來。
第二天,程默早早就從被窩裡爬起來,主要是渾身精力充沛,又沒有手機玩,根本躺不住。
擱上輩子,這大冬天的,不到中午十二點,他是不會起床的。
等吃了早飯,他便揣著母親硬塞給他的五十塊錢,以及之前‘昧’下的那二十塊,晃晃悠悠的出了門。
家裡雖然有輛二八大杠,可外麵的積雪還沒化,尤其是馬路邊的雪被壓的結實光滑,技術稍微差點,都得摔的找不著東南西北。
還有就是,從他家到師父家,也就三四裡地,溜著腿就到了。
大半個小時後,程默拎著師娘最愛吃的點心,來到師父家。
這也是一座位於胡同裡的四合院,雖然比他家小,宅子隻有一進,但明顯精心捯飭過。
剛到門口,他就聽到裡麵傳出京劇的聲音,唱的是《梨花頌》。
等進了院子,就見師父坐在正房廊下躺椅上,在他的身邊放著一個收音機,麵前桌子上,泥爐正煮著茶。
陽光正好照射在他的身上。
那份悠閒姿態,令人好不羨慕。
“師父,小心凍感冒了。”
程默一個沒忍住,說出大煞風景的話來。
畢竟對方不比小年輕,用老話說,已經邁過了知天命的門檻。
本來眯著眼,正在醞釀著的孟思遠直接破功,他睜開眼,坐直身子,沒好氣的瞪著程默。
“你誰啊?我有你這個徒弟嗎?”
很明顯,孟思遠對於這個久不登門的愛徒,還是有些怨念的。
程默拜師的時候,隻有八歲,還是個小孩子,可以說,他也算親眼看著程默長大。
都說一個徒弟半個兒,對於一生都沒有子女的他來說,程默跟親兒子沒什麼區彆。
跟程父那種‘愛之深,責之切,則亂心不能入也’的教育不同,孟思遠的教育方式更多的是一種包容跟鼓勵,他也從來不是一個嚴師。
在他看來,程默就算倒倉失敗,就算再也唱不了京劇,依舊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徒弟。
“師父,我錯了。”
關於孟思遠的記憶,此刻如潮水般湧來,讓程默的眼睛微微發紅。
聽到他的話,孟思遠一愣,眼神越發的柔和起來。
“沒有什麼錯不錯的,倒倉失敗而已,又不是天塌了,你現在還年輕,未來的路長著呢,一時的得失,並不算什麼,你今天能來,我很高興。”
這番話,讓程默越發羞愧,而這種羞愧的情緒,主要源於原主的本能跟記憶。
可以說,他已經徹徹底底的跟原主融為一體,他就是程默,不論現在還是上輩子。
“師父,師娘呢?”
程默把點心放在桌子上,忍不住問道。
擱以前,師娘早就出來拉著他噓寒問暖了,偏偏今天卻不見人影。
“我把昨天見到你媽的事情說了,你師娘就斷定你今天肯定會來,所以早早就去了菜市場,說要給你做頓好吃的。”
孟思遠笑了笑說道。
程默頓時恍然,感情師父眼下這番架勢,完全就是為他準備的,便配合的從兜裡掏出一盒磁帶。
“師父,我寫了首歌,特意帶來給您聽個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