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太過久遠,邵樂言也隻見過沈星一麵,可她實在忘不了,付月和她的閨蜜團是怎樣羞辱她。
雖然眼前之人隻是個和沈星長相一模一樣的喪屍,但她還是控製不住自己,根本做不到不去遷怒於她。
邵樂言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攥緊了沈星的手腕,指甲深深扣進高階喪屍青白的皮膚裡。
黑色腐血流了她一手,她好像感覺不到血液的粘膩和腥臭,下手越來越狠。
在被握住手腕的瞬間,沈星這才施舍般地給床上可憐的病女人分去一點注意力,僅僅一眼,她瞬間愣在原地,任由尖銳指甲紮進她的血肉。
邵樂言的眼睛直直瞪著她,厭惡和恨意不加掩飾,好像她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一樣。
不過和喪屍怪物呆得久了,現在她的接受程度高得離譜,但是這雙眼睛,她總覺得莫名熟悉,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直到她收回蓋在邵樂言嘴上的手,那張不屬於這個破敗無望的末日世界的明麗美豔麵龐闖進她眼中。
沈星恍然大悟。
這樣恨意濃濃的倔強眼眸,她之前也見過一次。
那人和眼前臉色蒼白卻仍舊美麗不減的女人有著一模一樣的麵龐。
沈星突然有些恍惚。
她分不清現在所在的地方到底是喪屍遍地的喪屍城,還是自己死前那個繁榮和平的都市世界。
沈星在打量邵樂言的時候,邵樂言也在觀察她。
有了慕盛的前車之鑒,她不會隨便暴露自己重生者的身份,何況對方是時淮派來的喪屍,異能一定很強,硬碰上對自己沒有好處。
邵樂言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鬆開沈星的手腕,沾滿泛著臭味黑血的手在床單上隨便擦拭幾下。
“對不起,我好像認錯人了,你的傷沒什麼大事吧?”
沈星瞳孔猛地顫了兩下。
這是怎麼回事?
長的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也就算了,連聲音都一模一樣?
邵樂言沒有聽到回答,索性放棄在這個吃人世界早就被摒棄的禮貌和仁慈。
她給自己攏了攏被子,背對著沈星,毫不留情地下逐客令。
“果汁也喝完了,我想休息了。”
被邵樂言這麼一提醒,沈星這才想到自己過來的原因。
看著手裡剩了半杯的果汁,儘管心裡疑慮又忐忑,她還是平靜地開口。
“你必須要喝光才行。”
邵樂言狠狠閉上眼,再睜開時猛地坐起身,奪過沈星手上的玻璃杯,仰頭將果汁一飲而儘。
橙色的液體順著她下巴流的脖子、前胸上全是粘糊甜膩的液體,真正被邵樂言喝進肚子裡的少之又少。
她完全忽視自己的不適感,裝作一切順利的模樣,把玻璃杯又塞回看得目瞪口呆的沈星手裡。
“這樣行了吧!”
說完,邵樂言把被子往身上一蓋,又躺回床上去了。
這下,沈星可以確定眼前這個邋裡邋遢的瘋女人絕對不是邵樂言那個隻會哭哭啼啼的軟骨頭。
她長舒了一口氣,內心糾結的情緒也平靜下來。
“你以後有什麼需要可以直接告訴我,除了不能離開這個房間,你可以在這裡做任何事情。”
沈星不指望能得到哪怕一句回答,收拾好自己帶來的東西,毫不留戀地離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