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重生後的世界總是再一再二地出現過去傷害過自己的人物,她就有種從來沒有從噩夢中驚醒的恐怖感覺。
邵樂言的排斥和抗拒實在太過明顯,沈星也徹底慌了手腳。
“你……你不要怕,我對你沒有惡意。”
惡意?
邵樂言隻覺得這句話太過諷刺。
當時是誰擋在付月身前指責她這個原配根本配不上蕭逸的?
是誰說她這個登記過的夫人拆散了蕭逸和付月這對苦命鴛鴦?
當時沈星還隻是付月的閨蜜之一,為了閨蜜的立場,抱團辱罵毆打她的場麵,邵樂言根本忘不了。
再次見麵,世界背景變了,身份也已然轉換,她卻說坦坦蕩蕩地說對自己沒有惡意?
如果不明身份,邵樂言或許還會相信。
但現在,她自認為昨天逃跑被發現,肯定和沈星脫不了乾係。
“你怎麼死了?我還以為你們會跟著得到新心臟的付月一起長命百歲呢?”
沈星一張白臉全紅了,放在身前的十隻手指不安攪動。
想起自己做過的荒唐錯事,她隻覺得愧疚自責得快要缺氧昏厥。
“我是出車禍去世的。”
邵樂言沒有一絲遺憾,心中反而暢快無比。
惡人有惡報,雖然她死在了這些人前頭,但得知他們也沒有好下場,邵樂言突然覺得蒼天有眼。
“付月跟你在一輛車上嗎?”
邵樂言隱隱期待地看向沈星。
“我不知道,我出車禍的時候,她正……正在和蕭逸辦婚禮。”
“婚禮?”
即使對蕭逸的感情已經淡了很多,可是聽到蕭逸竟然真的用她的心臟救活了付月,奸夫淫婦還大辦婚禮,這心口就密密麻麻地疼,呼吸時胸口都一陣一陣地痛。
“是,”沈星小心翼翼地瞥著邵樂言的臉色,關切地問,“你還好嗎?”
“我很好啊,”邵樂言口是心非地轉移話題說,“你不應該在他們婚禮現場嗎?怎麼還出車禍死了?”
“我一開始是作為付月的伴娘陪她在化妝室等著婚禮開始,可是……我聽他們說移植給付月的心臟是……”
那個難以啟齒的黑暗事實,沈星說不出口。
邵樂言卻自然地接過話頭,“是我的。”
沈星震驚地瞪大雙眼,“你知道?”
“嗬,”邵樂言鼻頭一酸,忍不住裹緊了被子,說話都帶著哭腔,“你知道我是怎麼死的嗎?”
“難不成?”
“是蕭逸!”
邵樂言雙目赤紅,仿佛下一秒就能滴出血來,“是他做好了萬全準備,利用我對他的愛,活生生地剖開我的胸膛,把我的心臟搶給付月的!”
沈星瞬間淚流滿麵。
她“撲通”一聲跪在邵樂言床邊,額頭猛地磕在堅硬的床沿,兩三下就撞紫了中間一片。
“對不起!對不起!我當時隻聽了付月和蕭逸的一麵之詞,一直以為是你插足了他們的感情。後來我才聽說你已經去世了,心臟還捐給了付月,我以為你是臨死前突然良心發現。直到婚禮當天,他們還在化妝室裡辱罵你,我看不過去說了她們幾句,結果付月竟然大發雷霆趕我走。你不知道,我認識付月快十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溫溫柔柔的她氣到炸毛撒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