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茹愣了下，點頭“哦”了一聲。
方青鱗一滯，見老媽都沒有去方舟的房間看一下，她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方舟要搬出去了。
“媽，我們能談談嗎？”
方玉茹頓了下。
方青鱗很少這麼正式的和自己說話。
此時她這麼問，方玉茹已經大概猜到方青鱗要問什麼，方玉茹吸了一口氣說到：
“我先去換下衣服。”
方玉茹換了睡袍從臥室出來。
看到閨女依然坐在客廳，方玉茹心裡暗暗歎了口氣，重新在沙發上坐下。
此時她的臉上也閃過一絲的不自然。
方青鱗沒有看老媽。
而是說道：
“媽，能說說發生什麼事嘛。”
見方玉茹沒說話，方青鱗接著說到：
“我也是家庭一員，你和爸突然就離婚了，方舟也搬出去了，看到家裡這樣，我也很難受。”
“至少，我也該知道是怎麼回事吧。”
方青鱗難得在方玉茹麵前表現出執著。
方玉茹知道閨女性格。
眼神飄向窗外。
緩緩說到：
“給你講個故事吧。”
“那會我還是上大學的時候，當時年輕，對感情這種事很盲目，認為值得的事情就會全力去追逐……”
方玉茹緩緩講述。
方青鱗靜靜聽著沒說話，不過臉上神情卻隨著方玉茹到底講述而不停變幻。
感覺方玉茹的聲音那麼的不真實。
“……前陣子，厲東來找我。”
“白血病。”
“回國就是找骨髓配對救命。”
“本來我是不想搭理的，心裡還隱隱有些痛快，覺得這就是報應，這樣的人就應該去死。”
“但畢竟他是方舟的親生父親，剪不斷的血緣關係。”
“你哥的性格你也知道。”
“之前一直不知道這件事，突然知道這事對他肯定是不小的打擊，而且也不會同意。”
“就算我不想。”
“也要為方舟以後考慮。”
“對親爸見死不救，厲東肯定會鬨，傳出去方舟肯定要被戳脊梁骨的。”
“不管什麼理由，不管親生父親的死活，那是汙點。”
“就瞞著你們也瞞著他。”
“本來我想。”
“等高考結束了再和他說，結果王……你爸知道了這事，方舟也聽到了。”
“事情大概就是這個情況。”
“和你爸之間，本來就沒什麼感情。”
“發生了這樣的事，也不可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所以才決定離婚。”
方青鱗感覺喉嚨發緊。
低頭說道：
“那爸呢？”
“自始至終，他都是付出的那個。”
方玉茹沉默了會。
緩緩說道：
“感激不是感情。”
“等你以後遇到了就會知道了，感情是沒辦法勉強的。”
方青鱗不想問讓老媽剛難堪的問題。
不過也總算是明白。
為什麼明明是夫妻，這些年卻一直都是分房睡，老媽還不讓他們和其他人提起這件事。
隻是有件事方青鱗還是有些不明白。
“那哥呢？”
“為什麼從高中開始，你就開始不關心他了。”
這也是方青鱗不明白的。
方玉茹鬆了口氣，語氣也明顯放鬆：
“說什麼傻話，他是媽身上掉下來的肉，怎麼可能不關心他。”
“但男孩子要自己獨立，不能磨磨唧唧。”
“要承擔更多的責任。”
“而且你也知道。”
“公司這幾年正在快速發展，所有事情都要我來操心，實在沒有太多的時間照顧家裡，希望青鱗你也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