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為什麼宣您和這位督主夫人,想必不用咱家提醒,您也清楚吧?”
“張公公既知道本督知道,又何必再浪費口舌與本督說這些呢?”
“你!”
張公公看謝懷珩依舊這副隨性淡然的模樣,感覺他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心中氣結。
可謝懷珩隻是淡淡握著那名女子的手,二人像極了新婚夫婦。
一個閹人,還想學彆人結婚生子?
尤其是得到太後賞識的謝懷珩,敢做出這種事情來,有他受得!
果不其然,等謝懷珩和宋安饒入宮拜見太後時,太後那張臉,黑得格外難看。
宋安饒隻敢偷偷用餘光打量高座上的太後。
和她想象中的不同,太後竟是玉釵素衣,黑瀑般的頭發斜散在她右肩,哪有半點宮中女子的模樣,瞧著也不過是三十出頭的樣子,在這副素裝打扮的襯托下,像出水芙蓉般沁人。
太後沒開口讓他二人起身,宋安饒隻能繼續乖順跪在謝懷珩身後。
太後似是看了她一眼,又死死盯住謝懷珩,半晌,宋安饒聽到太後開口,聲音清冷:
“三日未見,謝大人整個人都煥發著光彩,不愧是娶妻的人。”
謝懷珩雙手平置在胸前,聲音平淡:
“承太後娘娘的洪福。”
“嗬。”太後聽後,一聲嗤笑,“謝大人這話,哀家可不敢領受。”
場麵再度陷入詭異沉靜。
宋安饒緊張得不行,但仍舊恭敬地跪在地上,不出分毫過錯。
太後瞧著這二人,越看越覺得礙眼得不行。
“彆跪著了,謝大人過來,給哀家揉揉肩。”
謝懷珩沒動。
太後眉頭緊鎖,素淨的穿著,配著她冷肅的氣場,矛盾異常。
“還愣著做什麼,謝大人想抗旨?”張公公聲調高挑,在旁邊嚷了一句。
卻換來太後的抬眼訓斥:
“哀家讓你說話了嗎?閉嘴,聲音難聽死了。”
“奴才知錯,奴才……”張公公彎腰求饒,抬頭時對上太後那雙眼,反應過來方才太後說的話,連連去打自己的嘴,不敢說話了。
“臣多謝太後免禮。”
謝懷珩起身,剛彎腰伸手去扶宋安饒,就聽到太後說:
“哀家讓她起來了嗎?”
謝懷珩動作一頓:
“都是微臣的錯,太後娘娘要罰,儘管罰微臣,饒饒體弱,還請娘娘寬宏大量。”
話畢,謝懷珩便將太後的話置若罔聞,又來扶宋安饒。
宋安饒抬頭時,對上太後那雙清冷的眸子,感覺下一秒太後就要殺了她似的。
她一時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忽然,耳邊傳來輕柔卻堅定的聲音:“信我。”
下一刻,宋安饒將手搭在那隻溫熱寬厚的掌上,一隻膝蓋站起時,突然聽到太後拍桌子的聲音。
“放肆!”
謝懷珩沒去管,依舊將宋安饒扶起身。
下一刻,謝懷珩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