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眠確實還住在裡麵。
她拋起蹴鞠,小球咕嚕嚕朝前滾去。
謝與年屁顛屁顛撿來蹴鞠,又屁顛屁顛跑向煙眠。
“涼,涼……”
比起之前,謝與年要長得白胖了一些,說話也更流利了。
煙眠記著係統說的養孩子寶典,在謝與年抱著球過來時,她雙手合十拍了拍,以表達對謝與年的鼓勵。
係統:……看起來好敷衍是怎麼回事。
丫鬟小元端著餐食進來,看見這一幕,她對著煙眠笑道:“小公子現在真依賴您,這可是大好事,有小公子在,夫人她也不敢為難您。”
許夫人壓下了煙眠和謝與年死了的消息,照顧煙眠的丫鬟自然也不會跟許夫人說些什麼,直到這時,竟然沒有一人發現不對。
直到三日後,謝恒回到府中首先聽到的是許夫人生病的消息。
他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沒想到壯碩的許夫人也會因為風寒病倒。他想著夫妻多年的情分想要去看看她,卻被丫鬟攔在了門口。
“老爺,夫人說她怕過了病氣給您,讓您晚幾日再過來。”
她是為數不多知道兩人死訊的人,這幾天夫人嚇病了,整日胡言亂語,若是對著老爺說漏了什麼話可就全完了。
可她話剛說完,屋裡忽然傳來了一聲尖叫,謝恒將丫鬟一把揮開,用力推門而入。
屋裡頭,許夫人正癱坐在地上在她麵前有個大紅木箱子,箱子裡麵空空如也。
“怎麼會不見了呢,我明明藏在這了。”
她喃喃自語道,渾然不知身後來了許多人。
“柳芸兒那個賤人明明死了……”
“夠了!”
謝恒一聲厲喝,嚇得許夫人猛然抖了一下,她顫顫巍巍轉過頭,隻見謝恒就站在她的身後。
“你又在發什麼瘋!連咒芸娘死這種話都說的出來?”
“沒有關係,夫人想必是無心的。”
溫柔的女聲響起,許夫人看向門口瞳孔猛縮,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芸娘,你來了。”謝恒道。
他看著煙眠抱著孩子走向他,心口忽然柔軟了起來。
煙眠回想著柳芸兒的記憶,照著她的模樣彎腰行了一禮。
“老爺,您此去辛苦了。”
半綰起來的頭發垂在頸間,襯得她脖頸白皙修長,在起身前,煙眠抬眸看向謝恒。
從她如水的眼波中,謝恒硬是解讀出了對他的千般不舍和掛念,他急忙將她扶起,看向她懷裡的謝與年語氣也放柔了。
“你把年兒養的很好,還是你叫人放心。”
許夫人看著他們像一家三口一樣甜蜜的模樣,嫉妒和憤怒湧了上來,她一下子把恐懼拋到了腦後,想要上前手撕了煙眠。
還沒等她開口,煙眠先看向了她。
“夫人待我很好,其中是不是有些誤會。”
許夫人和她四目相對,心忽然咯噔一下。她又想起了兩人已死的事實,再一看煙眠白得不像活人的皮膚,她自言自語了片刻忽然大聲道:
“老爺,她是鬼啊——”
房門在她麵前關上,謝恒已經摟著煙眠走了出去,她漏了半截的話並沒有引起謝恒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