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之前我很少帶你出門,這次冬日宴連皇上皇後都會來,你會不會害怕?”
“跟著老爺,我不怕的。”
謝恒看向她心情有些複雜,比起許夫人,他更愛柳芸兒這樣的溫婉小意,但許夫人到底是他明媒正娶的妻,若是柳芸兒能當他的賢內助……
門口忽然有下人前來,對著謝恒行禮道:
“老爺,老夫人說有事請您去一趟。”
謝恒聞言皺起眉頭。
他老娘每天吃齋念佛不管事,怎麼會突然找他,又不說明白是什麼事。
“行,我知道了。”
不知為何,他總感覺心裡有些煩躁,難道是許如玉又給他做什麼妖了?
謝恒想的還真沒錯。
到了第二日前去冬日宴時,煙眠坐在馬車上麵對著謝恒。
“老爺,您遇到什麼麻煩事了嗎?”
謝恒揉著眉心,麵容陰沉地說了句“沒事”。
沒事?
煙眠看向空間裡的係統,它被警報聲吵得險些暈過去,聽見謝恒的話,它顫顫巍巍伸出求助的手。
“有事,有大事,許夫人跟老夫人告了黑狀,說你妖言惑眾,厲鬼附體,勾引得謝恒不分黑白,要把你送走發賣了。”
“但是謝恒不同意,覺得許夫人得了失心瘋,想要休了她抬你上位,為此還和老夫人大吵了一架,兩人險些動起手來。”
煙眠走到了謝恒身邊坐下,她輕聲道:
“老爺您彆擔心,不管遇到什麼事我都會在您身邊。”
謝恒看著煙眠微微出神。
她的父親是地方知府,論出身比許如玉不知道好了幾倍,再差她也能給豪門大戶做妻。如今卻讓她在謝家為妾,居於人下,受儘打壓,當真是委屈她了。
“芸娘,我讓你做妾,你可會覺得委屈?”
“芸娘不會。”
這是原主的想法,煙眠從記憶中翻找出柳芸兒說過的話。這一句,是她最初要和謝恒到京城時說過的——
“彆說為妾,就算是為奴為婢,隻要能陪在老爺身邊,不管是去哪兒,不管是去做什麼,隻要能一直看著老爺,芸娘就心滿意足了。”
謝恒感動得眼眶微濕,煙眠卻一點兒也沒覺得違心。
換句話說,她說這些肉麻的話根本沒走心過,更像照本宣科念著台詞。
隻要說幾句好聽的話,世界就能清淨下來,雖然她不是很明白這些話裡的意思,但她很喜歡這些話帶來的力量——讓係統警報閉嘴的力量。
到了冬日宴的地點,謝恒扶著煙眠走下了馬車。
周圍不少人都好奇地看向兩人。
他們都是見過許夫人的,自然知道謝恒帶來的這位不是正室,但看謝恒對她的態度,比起對許夫人不知要親昵了多少。
“謝大人,您這邊請。”
小廝點頭哈腰,恭敬地將他們兩人引入座位。
不多時,一個身著華服的男子走了過來,謝恒一看來人急忙站起身,端起酒杯道:
“太子殿下,好久不見,微臣敬您一杯!”
“謝大人多禮了。”
秦令陽喝完手裡的酒,轉頭上下打量著謝恒身後的煙眠。
“這位是?”
“她是臣的庶妻……”
煙眠朝著秦令陽屈身行禮,低頭安安靜靜站在謝恒身後,聽他用簡略隨意的語句介紹自己。
忽然察覺到了遠處投來的目光,她微微抬頭,和前些天遇見的綠袍少年對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