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眼惺忪的謝恒被攙回了屋中,喝完醒酒湯後洗漱一番,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看向對鏡梳發的煙眠,幽黃燭光落在她身上,籠著靜謐溫馨的氛圍。
“芸娘。”
謝恒喚了一聲,煙眠聞言轉過頭,眉眼精致,盈盈如畫。
他心中越發感慨,也隻有芸娘在身邊,他才會有歸家的感覺,彆的妾室一口一個老爺,但眼中的貪婪欲望藏都藏不住。
都說伴君如伴虎,哪一天這謝府出了什麼事,那些口口聲聲說愛他的女人,多半隻會一個跑得比一個快。
思及此,謝恒看向煙眠的眼神越發憐惜。
一夜幽幽過去,萬籟俱寂。
天剛剛放亮,謝恒就被門口的喧鬨聲吵醒,他安撫地拍了拍身邊的煙眠,起身披上外衫出門查看。
房門關上。
煙眠赤足站了起來,安靜看著門口攢動的人影。
“那個狐媚子是不是在你的房裡?!”
這是老夫人的聲音。
“娘,你這一大早是在做什麼?”
“我不能來?怎麼,這謝府是已經沒有老身的位置了?!”
“娘,你這是什麼話。”
“夠了!你也是真夠糊塗了,把自家孩子抱給一個賤妾養?學的一家子小家子氣!如玉是娘看著長大的,她能有什麼壞心思?要我說你就是被這些狐媚子枕頭風吹傻了……”
煙眠打了個哈欠,偏過頭揉了揉吵得發疼的耳朵。
“許氏她差點殺了我兒子,我怎麼可能再把孩子交到她手上?”
“胡鬨——”
老夫人重重敲著拐杖,
“你說如玉要害我孫子?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事情,肯定是你那妾室滿口胡言,要離間你們夫妻的關係,你怎麼能這樣糊塗啊?”
“怎麼不可能,我親眼所見……”
“這一定是誤會,去叫你那妾室來當麵對質!”
老夫人剛說完這話,她帶來的人群後麵擠出來了個許夫人,她順著老夫人的話急急忙忙往下說:
“對啊,肯定是誤會,我怎麼可能會害老爺您的孩子,我對與年一向視如己出,這謝府上下誰人不知。”
謝恒看向許夫人,頓時明白了老夫人為什麼突然來興師問罪,原來是她在背後慫恿。
“好,好你個許如玉。”
他心中團著火氣,老夫人卻護在了許如玉前麵。
“你們幾個,把那個賤妾拉出來!不是有問題嗎?今日就在這裡說清楚了,到底是誰在搬弄是非!”
幾個下人聞言立馬站了出來,像是本來就做好了準備,飛快地將房門撞開。
“都給老子住手!”
謝恒轉身怒吼,想要上去阻攔,卻沒想到屋裡卻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
謝與年看著水裡的紙船開心的直拍手,煙眠坐在水邊,低頭將謝與年抱在懷裡,正手把手教他折紙船。
比起遠處的吵鬨,這邊安靜得過分,隻有風吹、鳥叫,還有係統婆婆媽媽的嘮叨。
[宿主,你少用點那些奇怪的技能,這具身體再怎麼說也是人類,你每次做出違反人類的動作時,身體的生命值就會減少。再這樣下去,這具身體可能會不能用了……]
“你喜歡花嗎。”
煙眠輕聲道,謝與年扭過頭看著她,笑得格外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