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梅冷笑著瞥了一眼撞到門板的薑婉寧,快步跟了上去。
薑婉茹趕緊上前扶住薑婉寧,神色擔憂,“阿寧,你剛才太衝動了……”
“姐姐,你現在立即讓人去城東馬蹄巷的歲安堂,請張大夫到家裡來看病!”薑婉寧壓低聲音囑咐道,“一定是張大夫,而且在來之前彆說是給誰看病。”
薑婉茹輕輕點了點頭,正準備說什麼,餘光瞥見銀珠帶著兩個婆子走進來。
“不用你們押我,我自己走。”薑婉寧捏了捏薑婉茹的手,隨後放開她,向著祠堂方向走去,邊走邊說,“秋蘭回去幫我拿兩床被子,春草記得給我拿幾本話本子來。”
……
是夜,殘燈如豆。
春草將被褥鋪在祠堂左邊的牆角,“小姐,早點歇了吧。”
“不急,再等等。”薑婉寧坐在蒲團上,就著供桌一旁的長明燈看著話本子。
“小姐,這裡光線暗,您明日再看吧。”秋蘭將披風披在薑婉寧身上,低聲勸道,“這麼晚了,五小姐估計不會來了。”
“她會來的。”
話音剛落,淩亂的腳步聲傳來,由遠至近。
祠堂的門被人大力推開,冷風瞬間灌了進來,吹得燭火搖曳。
“阿寧,祖母病了!”
薑婉茹白著臉站在門口,身後跟著翠竹。
“趙晗怎麼樣?”薑婉寧仰著頭問道,閃爍的燭火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趙晗沒事。”
薑婉茹平複了自己的情緒,走進祠堂在薑婉寧身旁坐下,翠竹閃身進來,順道關上門。
“下午未時我帶著張大夫去了暮安堂,按照你說的,我沒告訴他給誰看診。他進屋後便直接走向了祖母。”
說到這裡,薑婉茹的表情有些彆扭。
“是因為張大夫來的時候,趙晗已經活蹦亂跳了吧?”薑婉寧笑了笑,一臉的了然,“祖母想著反正大夫的出診費已經給了,所以定然是會十分配合的看診,而這一次看診,竟然真的診出了問題。”
薑婉茹點點頭。
“張大夫說祖母肝鬱日久,有濕阻,最明顯的症狀便是夜不能寐。祖母當場就白了臉,由錢嬤嬤扶著去床上躺著了。張大夫隻給了三副藥的方子,說祖母現在的病症已經很嚴重,三日後還要複診,並交代了少思少慮多休息,這才離開。”
瞧著薑婉寧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樣,薑婉茹終是忍不住問道,“阿寧,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祖母病了?”
“是。”薑婉寧沒有隱瞞。
“你是如何……”
“先等等。”薑婉寧拉住姐姐的手問道,“姐姐,桐油與碎石子的事情,你應該已經打聽清楚了吧?是不是大姑母?”
薑婉茹艱難的點點頭,“確實是她屋裡的人做的,可是……”
“可是她沒有動機,是吧?”
薑婉茹再次點頭。
“姐姐,那封被薑梅藏起來的家書上,寫了我的親事。父親為我定的是永昌伯府的幺子,而準備來薑家下小定的永昌伯夫人已經在路上了。”薑婉寧認真地看著自己姐姐的眼睛,問道,“現在,你還覺得她沒有動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