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啊?”謝菡嬋笑的肆意,“你怎麼不想想,聖上放著這麼多貴女不娶,為什麼偏要娶你那聲名狼藉的姐姐呢?夫君堂堂侯爺,為什麼還要對著你家那些人低眉順眼呢?”
陳清歎了口氣,“菡嬋,彆說了。”
“夫君不用和她虛以委蛇。我已經找到她藏嫁妝的那個宅子啦。”謝菡嬋迎著她震驚的目光,甜甜一笑,“很意外嗎?在我喊了嬤嬤來給你傳話後,你便用自己的銀簪子收買了門口的婆子,讓她幫你找來你的貼身丫頭胭脂。那丫頭從偏門溜出侯府後,直奔西城安順街的一處二進的宅子,今兒一早想要離開宅子,已經被我派去的人鎖在宅子裡。”
“你找到了!你居然找到了!”她終於崩潰,用力地掙紮起來,“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們這對狗男女。”
謝菡嬋抬腳對著她的心口踹去,踹得她狠狠撞向身後的土牆,耷拉著腦袋不動了。
陳清本能的想要上前,卻被謝菡嬋拽住了手。
“夫君,我們快去那處宅子吧,當心遲則生變。”
原本就搖擺不定的陳清,最終被謝菡嬋拽著離開了柴房,熱鬨的屋子霎時又冷清下來。
隨著落鎖的聲音傳來,她緩緩睜開眼睛,強撐著破敗的身子站起來,雖然已是檣櫓之末,卻還是晃晃悠悠地將柴房裡的四散的木頭挨著擺放在一起……
等到她拿著火折子安靜的躺在木頭堆上時,天色已暗,窗外寂靜而漆黑。
她在等。
在陳清軟禁她的第一天,她便暗中吩咐人將那宅子裡堆滿了煙火。
這一次,不過是請君入甕。
——轟。
刺耳的爆炸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她看著窗外豔麗的火光,心滿意足地點燃自己身下的柴火。
寒冷的柴房逐漸暖和起來,她感受著溫度越來越高,在漫天火光中,她坦然地閉上來了眼睛……
“阿寧?”
“阿寧!”
薑婉茹的喊聲,終於讓陷入回憶中的薑婉寧回了神。
此時薑婉寧才驚覺自己竟是滿臉的淚水,一屋子人都望著她。
她趕忙抬手用袖子去擦淚水,一方帕子默默遞到她的麵前,抬眼卻見薑婉茹溫柔地看著她,眼底溢滿了心疼。
“姐姐,我……”
迎著這樣的目光,薑婉寧想解釋,奈何張開嘴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沒事的。”薑婉茹打斷她,抬手用手帕溫柔地為她擦拭著臉上的淚水,語氣柔得就像一汪水,“阿寧,姐姐知道你定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可若是你現在不想說,姐姐不會再問。你隻需知道,不論發生了什麼,姐姐永遠是你的後盾。”
——咚。
有什麼東西撞在了心口上。
眼前的姐姐,雖然容顏稚嫩許多,卻好似與前世那個母儀天下的姐姐,天衣無縫的融合在了一起。
薑婉寧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乖巧地點了點頭,望著薑婉茹說了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