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好笑。
她不信蕭臨川不知情,不過是因為現在他心尖兒上的人是柳如月,她蘇妤邇便是那個礙眼的了。
蘇妤邇輕笑,忍著心酸道:“你待如何。”
蕭臨川本以為會等來蘇妤邇的怒斥,卻沒想到她平靜的好像一汪死水,讓他準備好的說辭都說不出口了。
“當然,這件事也是月兒她不懂事,她畢竟懷著身孕,你讓讓她也就罷了。叫你這個丫鬟去給月兒跪下磕頭賠禮,你再賞賜她些東西,這事也就過去了。”
蕭臨川理所應當指了指韻兒。
韻兒氣的不行,但為了蘇妤邇她硬生生忍下去,低著頭捏住了衣角。
要是夫人真叫她去。
她去就是了,換得夫人一時平靜也是好的。
蘇妤邇手指攥緊。
她緩緩抬頭看向蕭臨川。
他怎麼說得出口?
為了彆的女子,他要她把自己的臉麵撕下來,墊在彆人的腳下踩,知道他對自己沒有感情了,卻沒想到在他眼裡她竟然已經一文不值。
蘇妤邇胸口像堵了棉花一樣難受。
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
如鯁在喉的難受。
“滾出去。”
蘇妤邇深吸一口氣,彆過臉不再看他:“蕭臨川,你給我滾出去!”
“你說什麼?”蕭臨川怔住:“我是你的夫君,蕭家一家之主,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多久了?
從他脫離蕭家本家。
已經很久沒人敢給他臉子,說叫他滾出去了!
蘇妤邇打斷他:“你若還想後日賞花宴如期舉辦,就給我滾出去。”
後日賞花宴是蕭臨川提出的,為的就是讓柳如月在眾人麵前露露臉,最主要是讓蕭家本家的人知道,他蕭臨川要有後了。
這些年,蕭家本家總以子嗣刺激蕭臨川,這下他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自然要大辦宴席。
所以這場賞花宴對他來說太重要了。
蕭臨川被捏住軟肋,隻得丟下一句‘你根本不配做蕭家主母’拂袖而去。
韻兒替蘇妤邇委屈。
“明明是柳如月來找事,大人怎麼就被蒙蔽了偏幫她?”
蘇妤邇苦笑。
蕭臨川不是被蒙蔽了。
而是心甘情願。
當天夜裡,那個被管家帶走的丫鬟就回了攬月閣,蕭臨川把管家革了職,又抬舉了副管事做主管,流水兒一樣的補品和頭麵進了攬月閣。
這無疑是放出信號:攬月閣的人得罪不起,主君的心都在攬月閣那裡,哪怕是主母發令也不管用。
攬月閣。
柳如月做出擔憂忐忑模樣:“夫君,這樣不好吧,叫姐姐知道了她心裡會難受的。”
蕭臨川寵溺的捏捏她的鼻子。
“給你你拿著就是,現在你可是我重點看顧對象,自然要事事以你為先。”
至於蘇妤邇。
她這樣拎不清,他就該給她些難看,等把她脾氣磨沒了,她自然乖乖聽話。
他對她已經仁至義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