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隻有廣袤集團代理的責問,問上午究竟是誰在開會時候和鄭庭陽對著乾!
這下好了,籌碼沒有了,靠山也倒了。
不到一天的時間,廣袤集團靠山山倒。
就在鄭庭陽算好的毫厘之間。
八點鐘,林秘書端了一杯新的咖啡進來:“廣袤季總想要見您,已經在樓下等半小時了。”
鄭庭陽:“我是給裴總辦事,季總說我是泥腿子也沒錯,讓他直接聯係總部裴總吧。”
林秘書:“是。”
辦公室內香煙靜靜燃燒煙蒂,火星在暗夜中驟然亮起,鄭庭陽微向後靠背貼椅子,向左一轉,桌上擺好的積木大廈被他的指尖一推,嘩啦啦的聲響乍然響起。
恍惚瞬間,大廈傾頹。
幾塊積木從桌麵落下,咚咚咚的散在角落躺著,宛如廣袤即將涼透的死屍。
手機‘叮’的響起,提醒他的監控目標已經脫離指定地點。
屏幕上的小紅點沒有按照往常的路線直接回家,而是朝著相反的方向,速度很快,他在彆人的車裡。
鄭庭陽微眯雙眸,撥通電話。
“下班了嗎。”
對方迅速接聽,卻是個焦急的男孩聲。
“您好,請問您是誰?小言哥現在不太方便接電話,訂花的話明天再說哈。”對方的聲音背景很嘈雜,人很多的樣子。
“我是他丈夫。”鄭庭陽抬腿朝外走。
電話中的聲音一愣。
他聽見了鬱言的聲音,憑他的了解,對方在哭。
“寧遠,他怎麼了,說話,立刻。”
對方明顯又一愣,被他的隔著屏幕的語調震懾:“我們”
男人冰冷的語調甚至讓寧遠無法思考為什麼對方憑借聲音能知道他的名字。
“小言哥對抑製貼過敏,下午在發燒,晚上收店時暈倒了我們剛到醫院。”
聽著電話中的男孩聲,他冷峻的容貌越發深然,卻還保持著沉靜:“彆給他打消炎針,他有很嚴重的靜脈炎。”
寧遠在電話中連道:“好。好的。”
“我們在急診這邊,哥你現在趕過來嗎?小言哥沒讓我給你打電話,他”寧遠幫著掛號,趕緊介紹在店裡麵的情況。
鬱言下午身體一直熱,包花的時候毫無預兆的暈倒。
還是外賣員過來取東西時發現的,寧遠趕過來忙送人去醫院,他的手也被裁紙刀劃破了,流著血,不清楚肚子有沒有撞到,鬱言的臉色很白,人也暈乎,痛的一直在掉眼淚。
鄭庭陽緊繃臉下樓,廣袤的季總帶著助理見他下樓,還以為事有轉機,舔著臉上趕著想要認個錯。
鄭庭陽半個眼神都沒給,陰沉著臉色直接略過。
他們還想追過來擋路,男人的墨眸越發黑沉,對方連一句服軟的話都被他的眼神扼殺在喉嚨間。
林秘書開著車,他很少見鄭總情緒有失控到這種地步。
心下一驚,不知是什麼比廣袤的事還重要。
今天廣袤的老總上午說他是狗腿子,下午親自到集團道歉,有什麼比看廣袤消散彈指一揮間更重要的?
到了醫院。
急診室嘈雜無比,雪天路滑,地磚上有雪泥腳印帶出的痕。
鄭庭陽一眼就看到蜷在角落病床裡的鬱言,整張小臉埋在圍巾裡,靜靜的抽噎著,眼中像受驚的小貓一般驚恐,不敢左右張望,肩膀顫顫,臉色更白,一眼就讓人擔憂到心痛。
他很害怕。
鬱言從小到大不出門,甚至他很陌生外麵的一切環境,從前在言宅的生活兩點一線,家和學校,在花店的工作很舒服,大家都很友好,可真的到了陌生嘈雜的環境,他什麼都不懂。
寧遠去幫他掛號繳費,他蜷在病床裡,和護士交代靜脈炎有些晚,針打了又拔,沒人理他。
他更怕自己的寶寶撞到有問題,又不敢亂動,一時之間茫然的像是被族群拋棄的小鹿,隻能四處張望。
直到鄭庭陽撞進他的眼裡,這個時間他應該在公司的。
男人一步一步像是踩在他的心上,而且還要烙下痕跡,鼻尖一酸,在陌生的環境裡血液也在血管奔騰,找不到方向一樣,隻顧著想要鑽進熟悉的懷抱。
“我來了,我來了。”鄭庭陽撫著他的背。
“寶寶可能受傷了,我肚子痛寶寶好像摔到了我,我鄭庭陽怎麼辦,我害怕”他哽咽的哭著,眼淚珍珠似得掉。
鄭庭陽將頭俯的很低,眼底的心疼更深,像是醞釀著什麼情緒:“不怕,我在呢。”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擾你上班的。”他倒吸幾口涼氣,忍不住咳了幾聲。
鄭庭陽愣了下,隨即臉色越發凝重起來,心口密密麻麻的痛感讓他窒息。
他意識到,他的寶貝似乎太不把自己的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