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盛苓用過早膳,又休息了一會兒,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便換了一身衣裳準備出門。
李管家已經將那尊玉觀音找了出來。
“小姐……”李管家小心地將玉觀音放進鋪了綢布的匣子裡,感慨地道:“這玉觀音,還是夫人的心愛之物……”
想起無辜慘死的盛家眾人,李管家眼裡也現出傷痛來。
當初盛家出事,不僅盛家的主子們,就是仆婦們也都無一幸免,盛苓是正好外出不在家才僥幸逃脫一劫,至於李管家,他原本已經離開盛家在外榮養了,知道盛家出事,隻剩下了盛苓一人,這才重新來到了盛苓的身邊。
盛苓沉默了一會兒,“李叔,我娘若是知道這尊玉觀音被我送給一位對我多番關照維護的長輩,她也隻會欣慰的。”
李管家輕輕點頭。
盛苓站起身:“李叔,你一路舟車勞頓定是累壞了,先在家好好休息兩日,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細談。”
李管家送了盛苓出門。
才出了院子,就見著溫彆初迎了上來。
“姐姐……”溫彆初可憐巴巴地看著盛苓,“你又要把我一個人丟在家裡了嗎?我還在發熱呢,要姐姐陪著才能退的熱……”
李管家接連看了溫彆初好幾眼。
一個人?
這人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還是壓根兒就沒把他看在眼裡?
盛苓則有些詫異。
溫彆初竟然沒有鬨著跟她一起出門?
“記得你是怎麼跟我說的!”盛苓瞪了溫彆初一眼,“知道自己還在發熱,那就好好在家待著,要是讓我知道你又不老實……哼哼!”
威脅意味十足。
“哦……”
溫彆初蔫頭耷腦地應了一聲,看起來又乖又可憐。
盛苓被他逗笑了,伸手在他頭上用力揉了一把,“……老實點!”
然後帶著淩霜和淩雪離開。
在她身後,溫彆初一直盯著她的背影不放,就像是一座守候不變的石雕一般,確保無論盛苓何時回過頭來,都能看到他的存在。
當然了,盛苓並沒有回頭。
李管家被溫彆初這副作態給氣笑了,他用身體擋住溫彆初的視線,輕“哼”一聲:“行了吧,我家小姐已經走遠了,你這副模樣給誰看?”
這種帶點茶味兒的人呐,他老人家見得多了!
溫彆初看著李管家,微眯著雙眼,“老頭……”
但他的表情還沒冷下來,話也隻開了個頭,就見李管家伸出一隻滿是歲月痕跡卻依然有力的手按在他的腦袋上,再用力一轉……
溫彆初被動地轉了個身,一臉懵。
待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溫彆初麵上不動聲色,心是卻是氣急敗壞。
一定是他生病了沒力氣!
一定是!
……
盛苓一路去了寧安侯府。
今日是侯府太夫人辦四十生辰宴,侯府雖然不至於張燈結彩,卻也是喜氣洋洋,就連在門口迎客的丫鬟小廝們,也都穿著喜慶的衣裳,麵露討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