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在這一個勁的合計,想求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卻沒料到剛子聽到藥方之後,竟直接黑了臉。
他走過來,揪住我的脖領子,色厲荏苒。
“嗬嗬嗬,小雜種你當我傻是不?故意胡亂說點中藥來戲耍我?還是說你就是瞧我不順眼,想給我未來的兒媳婦兒喝大糞湯?”
說話的功夫,幾個黑西裝已經亮了家夥,手裡拿著甩棍麻五的,已經站到了距離我不到兩米的位置。
就連我自己也開始質疑,咋隨口說出這麼個藥方,難道金尋尋這麼邪乎的病,灌兩口糞湯就能好?
眼見那些家夥劈頭蓋臉的就要砸過來,李隊突然大喊一聲,“慢著!”
他瞪了一眼,緩緩走到剛子跟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威勢迫人。
“咱倆也不是第一天打交道了,剛剛你為了家人的性命,多少動了點粗我也沒說什麼,可現在這小夥子把藥方正兒八經的報了出來,你居然還拿出這副社會牌麵,當我是死人嗎!”
本來剛子的氣焰囂張到了極點,也不知道為什麼,李隊這麼一句話下去,居然讓他瞬間慫了,甚至畏畏縮縮的不像個樣子,連大氣都不敢喘。
他皮動肉不動的勾了勾嘴角,極力在麵上擠出點笑容,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和善些。
“李隊啊,我的好隊長,我承認這小子是有點能耐,可你聽聽他說的藥方,不擺明著耍戲人嗎?你見過哪個大夫這麼開藥的?”
李隊搖搖頭,淡淡道:“我看未必,剛剛我以煙代香,替你問了一下,這小夥子說的都是正兒八經的。而且咱們這向來有個說法,叫做偏方治大病。更何況,若是能真按小夥子的路數走,對你來說也未必不是一件福報。”
剛子使勁嘬著牙花子,麵上猶猶豫豫的,顯現出十二分的不情願。
畢竟事情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隻要把我缽盂搶過來,再將黃皮子打死,金尋尋就能痊愈了。
可讓我這麼個黃毛小子上下嘴皮子這麼一碰,不僅得讓他多費點功夫,還得要他未來的兒媳婦兒喝大糞水,他這麵子又如何能掛得住?
可思來想去,他終究還是抵不住李隊的威壓,勉為其難的說了個活泛話,“我、我就是想答應,可‘人魂’這味中藥,一時半會也搞不到啊!”
他這話說的很有藝術,看似迎合實則拒絕。
其實我也糾結在這了,畢竟‘人魂’這味藥材太過稀少,金尋尋的病症又急,估計找到藥材的時候,人都已經涼透了。
然而李隊卻突然拍了拍剛子的肩膀,“放心吧,藥材我有,雖然不多但供人吃上七天還是綽綽有餘。”
說完他就打個電話,不出半個小時,藥就送到了。
我直愣愣的瞪著他,心裡湧現出一股莫名的感激,同時我也有個疑問,他到底是何方神聖,咋這麼牛逼帶閃電的。
事不宜遲,剛子也沒避諱什麼,直接把藥爐子搬了過來,按照我的辦法,三鍋熬一碗,小半天的功夫就熬好了。
不過這藥味屬實有點鮮亮,我差點把隔夜的飯給吐出來。
彆看這五味中藥名起得好聽,實際上卻淨是些醃臢之物,什麼人便、尿垢,兔糞鳥糞的,居然連蝙蝠糞都有,那味道要多上頭有多上頭。
就連一旁的黑西裝也抵受不住,一個勁的捂嘴乾嘔,有幾個支撐不住的,已經吐出了膽汁。
藥是熬好了,可喝藥卻成了難題。
金尋尋現在雖已初具人形,可她的嘴還是硬的,壓根就張不開,就算硬灌也灌不下去。
不過,我上前摸了摸,見她嘴唇已經變軟,心頭當即湧現出一抹邪惡的想法。
說到底,她還是我退了婚的未婚妻,我爺爺又因為這事被氣死了,當初她們一家人等上門來百般羞辱,這些仇到現在我還沒報。
現在她本人和夫家人都在,不正好可以拿這事出出氣?
再者說了,誰說治病救人不能夾帶私貨呢?
於是乎,我對著剛子說了這麼個話。
“那啥,病人嘴已經張不開了,咱們這臨門一腳也不能前功儘棄,現在要想讓金尋尋喝藥,咱們就得嘴對嘴的給她喂進去,我瞅著彆人都不合適,就讓令公子代勞吧。”
講真,我說完這話,剛子臉都給氣綠了,渾身止不住的顫抖,那眼神恨不得給我活刮了!
未過門的兒媳婦喝這藥都被他視為恥辱,更何況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出人意料的是,還沒等他張口開罵,他兒子居然自己湊了上來,“爹,我來,我喂給她!”
講真,我當時都懵了,上上下下仔細打量這個人一遍,心裡麵佩服的五體投地,真特娘的是個情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