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兵權,不足以讓她現在就和離;帝王完全可以說,等她奉上許家兵權的那日再下一道和離詔書。
可她不想等,跟這樣的人渣成為夫妻,她惡心至極。
前世這個時候,穿越女不僅造了一杆破槍,還研發出了火藥。
可穿越女卻實在沒有那個腦子,這火藥還是費勁了好些心思,召集了許多能人異士才共同研究出的,雖然威力也就跟孩子玩的摔炮一樣。
沈長寧懶洋洋的靠在馬車裡,把玩著一柄玉如意。
穿越女這不成型的火藥方子,她就笑納了。索性也要再改,還不如她自己動手。
前線戰士的命也是命,若真用了那造出來的破槍去打仗,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而且是沈婉兒獻計,最後還不是怪罪到沈家頭上。
馬車停下。
沈長寧躍下馬車,瞧著門楣上的大字,“刑部大牢?蕭大人就宿在這兒?”
引路的差吏抱拳,恭敬點頭,“今日案子有些多,大人隻好日夜操勞。”
沈長寧抬手,輕輕掩了掩鼻息;空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讓她有些微微不適。
她見差吏不像說謊的模樣,直接邁步,走入大牢。
差吏恭敬的緊隨其後,為沈長寧清路。
幽暗的刑獄,燭火微弱,忽明忽滅,顯得陰森可怖。
兩側關押的人已然邋遢的不成樣子,有的被上過大刑,渾身汙血;瞧著有人進來,紛紛艱難的爬著上前,顫抖著伸出手臂朝沈長寧伸手。
沈長寧輕嘖一聲,看著被抓出一個血手印的鬥篷,倒也難得的好性子沒說什麼。
“沈小姐?”
獄卒瞧見沈長寧來,收了那副凶神惡煞的模樣,連忙將染了個血的鞭子藏在身後。
沈長寧望去,隻見刑架上捆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已然看不清相貌,垂著腦袋生死不知。
“他犯了什麼罪?”她有些好奇問道。
獄卒剛要開口解釋,神色卻陡然一變;他微微弓身,“大人,您來了。”
“沈小姐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如冰山般冷寂危險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沈長寧回眸去望,心間也震驚了一瞬。
來人一身玄色衣衫,鑲雲暗紋更新富貴沉穩,氣魄渾然天成,一看便知是久居上位。
他生的極好看,許淮江也算是盛京數一數二的美男了,卻根本無法與他相比;那五官更為大氣,眉眼如峰,威嚴而又淩厲,高挺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側顏更是讓他多了份高高在上的氣質。
或許是久在大牢不見日光,那皮膚竟有些病態的白。
堂堂刑部侍郎,竟有這般氣場!
“沈小姐?”他輕輕勾唇,眼中透露著一抹耐人尋味。
沈長寧輕飄飄打量著他,繼而看向型架上的人影,十分好奇,“早聽聞蕭大人手段雷霆,隻是我實在好奇,他犯了什麼罪值得大人這樣大費周折?”
蕭九容招了招手,差吏連忙恭敬退至一邊;他狹長的丹鳳眼輕垂,落在沈長寧染了血的鬥篷上,“他從人牙子那買了個女孩當童養媳,卻在養大發現這女孩不能生育之時將她殺了。”
“人證物證確鑿,他卻仍不肯認罪,在下無法,隻好出此下策。”
他眼底劃過一絲厭惡。
原以為這沈大小姐會有什麼改變,沒想到還是像從前一樣,一個同情心泛濫的無知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