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雷響見狀,也不廢話,趕緊掏了自己的火折子扔了過來。
裴元收起繡春刀,拇指挑掉竹筒上的蓋子,用力吹了下,便有微弱的火苗冒了出來。
裴元心頭頓時安穩了些。
這時,就見那順路向前兜的快馬,已經繞到前麵,趟入田地,橫堵過來。
裴元目光掃了程雷響一眼,“先試試他!”
程雷響一拉馬頭,立刻向那人迎了過去。
那人長笑一聲,“來的好!”
用力鞭馬之後,借力一躍,手中的燕翎刀迎頭向程雷響劈去!
程雷響在馬上躲無可躲,卻毫無懼色。
手中繡春刀也不硬擋,眼疾手快的用出纏力。那劈下的燕翎刀在繡春刀上擦出了一串火星,卻被巧妙的卸掉了這一劈而下的威勢。
那刀固然可以繼續砍落,重創程雷響。
但程雷響已經避開要害,來人卻失去了變招的空間,隻要程雷響一個橫切就能削掉來人的頭顱。
那人哈哈笑了一聲,一個千斤墜直跌而下。
接著仿佛蘇秦背劍一般,將燕翎刀橫在肩上,鋒刃向上,腳下步法鬼魅般的一繞,從跑著的馬下鑽了過去,出現在另一邊。
程雷響胯下正在奔跑的驛馬悲嘶一聲,那脹鼓鼓的馬腹如同戳破的水袋一樣,嘩啦噴出內臟鮮血。
慘白帶紅的腸子在馬下被拖出數米。
程雷響臉色大變,不等驛馬栽倒,就縱身而下,提著繡春刀向來人衝去。
兩人的手段都很高明,大開大合的交擊片刻,忽然都使出輕靈的路數。
程雷響幾眼就認出來人招式,開口大聲道,“原來是白事會的刀堂堂主薛鬆奇。”
薛鬆奇被他叫破身份,也有些訝異。
又過了幾招,那薛鬆奇忽醒悟道,“小狗用的是華山劍法,華山派的人居然做了朝廷鷹犬?”
程雷響也不在意,壓低嗓音道,“白事會殺人越貨,紅事會欺男霸女,你們後麵的人還要我點破嗎?”
那薛鬆奇沉默的砍出幾刀,沉聲道,“留你不得。”
裴元和陳頭鐵已經拉開距離,陳頭鐵見後麵仍在糾纏,忍不住問道,“大人,要不要我去幫忙?”
裴元已經借著程雷響爭取到的機會,將包袱重新捆紮在身前,手中也拿了一枚尺寸不小的土手雷。
看著後麵蜂擁過來的十多騎,裴元毫不猶豫向著程雷響的大叫道,“來這裡!”
程雷響也知道這種逃命的時候,沒工夫爭強好勝。
兩刀精妙劍招刺開薛鬆奇,拖著繡春刀便向兩人的方向衝。
陳頭鐵跳下馬,大叫著揮刀向薛鬆奇迎去。
薛鬆奇見勢,不知道另外這兩個是什麼路數,他回頭望望趕來的手下,心思一轉,頓住了腳步,打算以多取勝。
程雷響氣喘籲籲的奔回來,狼狽的爬上馬。
陳頭鐵獨對薛鬆奇,也有些虛張聲勢的成分,見程雷響上馬坐好了,撒腿就拖刀跑回來,手忙腳亂的往馬上爬。
薛鬆奇心中暗罵,見手下已經追了上來,手中燕翎刀一擺,就要衝上留人。
裴元可不會給他半點機會,火折子直接點燃引線,借著天生神力,奮力的將那土手雷向追來的人群扔去。
接著裴元大叫道,“走!”
再次催動坐下馬,向偏東南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