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江萊去拿行李。
她是個急性子,心中有懷疑就要弄清楚。
否則,連覺都睡不好。
池湛要跟,被她拒絕,隻能在門口等著。
周放和池湛認識這些年,也沒矯情的安慰過。
他隻是在一旁一起等著。
阮南枝去看孩子了。
房間裡。
江萊把剛才醒來弄亂的行李箱收拾好,合上後徑直拎了起來。
甚至都沒坐下,直直看向季嘉木,問:“昨晚真的是我自己回到這個房間的嗎?”
季嘉木眼角垂下,好像做錯事被主人訓斥的狗狗。
其實隻是表麵認錯,內裡還是有不服。
“姐姐,我都沒有拿這件事糾纏你……我還是第一次……”
江萊:“……”
她可沒覺得季嘉木是發自內心的覺得這虧吃了就吃了。
看似給她絕對的主動選擇權,實則話語裡都能聽出一些提醒之意。
這做演員的是厲害,隨時隨地都能入戲。
可惜了。
她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隨便兩句就覺得自己虧欠了對方。
“你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
季嘉木抬起眼皮,和江萊審視的眼神對上,“姐姐,我們一開始是說玩玩而已,不要當真,可我對你的那些全都是發自真心。”
“我是真心實意要對你的好的,隻要你選擇我,我一定把你捧在手心裡,我也沒有什麼一起長大的關係很密切的青梅白月光。”
“也不會在你和彆的女人間搖擺,我永遠會堅定的站在你這邊。”
“但我說這些不是要讓你為昨晚的事情負責。”
“因為昨天晚上我也有責任。”
江萊全程麵無表情的聽著,直到他最後一句。
她道:“這是承認了?”
季嘉木搖頭,說:“你昨晚抱住我的時候,我看出你狀態不對,就該拒絕,可我真的好喜歡你,一時沒把持住。”
“所以我也要負一半的責任。”
江萊蹙了蹙眉,“所以,你覺得自己要負一半的責任,才沒有拿這件事逼迫我跟你成為真正的男女朋友關係?”
季嘉木點頭,“是這樣的。”
江萊看出來了,他不打算跟自己說實話了。
那就等證據出來吧。
她推著行李箱轉身離開。
季嘉木給她攔在門口,眼神真摯道:“姐姐,就算你不跟我在一起,或者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了,可我還是要提醒你,不要這麼快跟池湛戀愛,再觀察他一段時間。”
“畢竟他和那個女人出了這樣的事情,不比我們這關係,容易斷。”
江萊對季嘉木原本是沒有惡意的。
看出他的真心,也享受了他對自己的好,要不是因為池湛,她是想跟他認真談一場戀愛的。
而且,她也是想著演戲結束,給予他一些補償,去和薑雲舒撒撒嬌,爭取多給他介紹些資源。
現在,她是真的失望了。
但她也不怪他。
她隻怪自己,為了看池湛低頭,用了這種蠢辦法,才導致了現在的局麵。
“我們現在什麼關係都沒有了,周放再有錢,也不能白白浪費,你要麼離開酒店,要麼自己去樓下開房間。”
季嘉木差點衝動的把真相說出來了。
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江萊誤會他,跟他連朋友都不做沒關係。
隻要她能看清池湛,到時候會理解自己的做法的。
“好,我聽姐姐的,這就離開。”
“……”
一門之隔,但頂層的隔音做得不錯,池湛並未聽到什麼。
隻是頻頻看表,覺得時間過於長了。
剛要敲門,房門打開。
他看到季嘉木拎著行李箱走了。
接著,江萊才走出來。
“怎麼樣?”池湛接過她手裡的行李箱,清淡的嗓音含著些柔。
周放聽的眉梢微動,邁開長腿去找阮南枝,給他們留空間。
江萊正要說話,斜對麵的門開了。
洛南晴麵色難看的把著門,淚汪汪的看著池湛。
“阿湛,我好難受……”
池湛沒動,但還是問了句:“怎麼了?”
洛南晴似是難以啟齒,咬著唇瓣,欲言又止的。
江萊從池湛手裡把自己的行李箱拿過來,往走廊儘頭走。
池湛即刻要追,但洛南晴倒在了他腳邊。
他隻能眼睜睜看著江萊越走越遠,最後身影消失在走廊儘頭的房間。
現在沒有證據直接指向洛南晴,就算是懷疑,他也不能完全不管她。
“池一。“
池湛喚了手下,讓他把洛南晴抱進房間。
可池一剛彎腰,洛南晴抱住池湛的腿,哭了起來,“阿湛,我好疼……”
池湛眸光微動,蹲下來問:“哪裡疼?”
當時她割腕,他伸手拉得快,不應該沒劃傷。
他也想不出她還有哪裡能疼。
“我……”洛南晴唇瓣都已經發白,攥緊池湛的褲腿,還是沒說出來。
池湛想到什麼,吩咐池一:“去找個女醫生來。”
池一立刻去了。
池湛把洛南晴抱起來,周放正好從薑雲舒房間出來。
遮掩已經來不及,緊跟著出來的阮南枝已經看到。
“彆誤會。”池湛開口解釋,“她畢竟是我媽的乾女兒。”
言外之意:不能完全忽視不管。
阮南枝眉頭輕輕皺了下,剛要說話,身旁周放說道:“你手底下沒人了?”
“……”
池湛沉默幾秒對阮南枝道:“彆和江萊說,免得誤會。”
他說完,又叫了一個手下,把洛南晴交過去。
洛南晴卻摟住他的脖頸不放手,似乎是有些神誌不清的樣子,隻重複著那句。
“阿湛,我疼……”
池湛沒辦法,趕緊走進房間把她放下。
在走廊這麼一直抱著,萬一江萊出來看到怎麼辦。
但給她放到床上,她還是不放手。
睜開噙著水霧的眼睛看他,“阿湛,我是那個地方……可能是昨晚、昨晚你……”
她看池湛的臉色變了,又慌張解釋,“阿湛,我不是要你負責什麼的,但我也不知道和誰說,隻能和你……”
“我也是第一次……我也弄不清楚……”
池湛直接拉開她抓著自己的手,嗓音冷淡了許多,“洛南晴,我家是對你有愧,但如果你用這件事騙我,就彆怪我不顧及那點情分。”
洛南晴早就練就了一身銅牆鐵壁。
池湛這個威脅根本撼動不了她分毫。
即便未來事情敗露,她也要拉著他們一起陪葬。
她孤身一人怕什麼。
要麼池湛成為她的丈夫,要麼江萊跟她走黃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