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時代不同了。
在熱武器的年代,就算是傳說中的天忍,也不過是個笑話。
他沒有再費口舌的意思,抬起一隻手,向身後揮了揮:“動手。”
一個人領命,躬身告退,快步走向因缺乏光線,而顯得幽暗,像是通往魔窟的房門。
黑石額頭見汗,目光挪動,投向這個人,身體的抖動愈發明顯。
在此人快要跨過門檻時,他突然大喝:“等等!”
山本廣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同時也暗鬆口氣。
心想,這回李先生應該非常滿意了。
他出任山口組組長時,曾許下幾個承諾,其他的都好說,但怎麼讓組員們的小日子過得更好,分到手的錢更多……是個大難題,實非他所長。
然而,最遲年底要兌現一撥。
否則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他知道,這件事,李先生能輕易替他解決。
當然,前提是他得體現出相應的價值才行。
沒人會去投資一個無用之人。
……
……
堤義明坐在辦公桌旁,神情疲憊,黑料磁帶落入警方手中的事,引發的動靜越來越大,他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力去應對。
而比起身體的疲憊,他更累的是心。
該有消息了啊,他想。
父親曾說過,黑石從不食言。
難道……
堤義明越想,眉頭皺得越緊。
父親也曾說過,至少替他辦事,黑石從未失手過。
堤義明原本可以再等等,但不知何時,他心神不寧,他想想後,薅過桌麵上的電話,撥通了有井房屋株式會社的電話。
幾聲嘟嘟的提示音後,電話接通。
那頭傳來一個清脆悅耳的女聲:“您好,有井房屋株式會社,請問有何貴乾?”
堤義明心頭咯噔一下,這可不像死了老板該有的語態。
“請問——”他說,“你們老板鶴田中村在嗎?”
“您、找我們老板,請問您有預約嗎?”
“我正想預約。”
“好的,請告知一下您的身份,我們前台這邊會彙報到上麵,一有通知馬上反饋給您。”
“不用了。”
前台小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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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掛掉電話後,堤義明攥緊拳頭。
鶴田中村沒有死!
截止今早,是他和黑石商議的最後期限。
黑石失手了……
怎麼會?
他幾乎是最好的。
給父親做事也很得力,為什麼偏偏到他這裡,第一次,就失手了?
該死的!
砰!
堤義明一拳捶在辦公桌上。
他不得不開始思慮,此事失敗後,或將造成的連鎖反應,讓他稍感安心的是,不是父親曾說過,黑石絕對可靠,對於忍者這個古老的職業,包括黑石所在的家族的背景,堤義明多少也有些了解。
黑石不會出賣他,即使被抓,或為此搭上性命。
咚咚咚!
門外傳來敲門聲,正煩悶的堤義明口氣不太好:“進來!”
厚重的紅木房門被推開。
他的助理淺野鬆博走進來,表情十分古怪,來不及走近,立馬彙報道:“社長,港城海外信托銀行的孫社長,和那個人到訪。”
唰!
堤義明蹭地站起來,睜大眼睛:“誰?”
淺野鬆博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樣東西:“他給了我一張名片,上麵顯示的職務是粒子銀團,也就是港城海外信托銀行的上級公司的監——”
“我問你是誰?!”堤義明喝道。
淺野鬆博躬身回話:“李建昆。”
堤義明怔了怔:“他來拜訪我?”
他還敢跑到我這兒來?!
淺野鬆博請示要不要帶對方過來。
他堤義明難不成還怕對方?
兩分鐘後,堤義明見到了李建昆和老孫。
淺野鬆博關上房門,但並沒有離開。
李建昆瞥他一眼後,用英文說:“堤先生,為伱好,下麵要聊的事,最好還是不要有外人在場。”
淺野鬆博瞪眼,他怎麼就成外人了?他心想,你還帶個人呢。
堤義明輕哼一聲:“出去。”
淺野鬆博:“……”
房間裡隻剩下三個人後,堤義明看似很不耐煩道:“有屁快放。”
實則,他很好奇李建昆過來的目的。
他能想到的是,對方肯定是為西武不動產公司的、他手上所持有的股份而來。
但是,隻要這個姓李的,不是臨時智障了,就不可能認為,他會把股份出手。
李建昆坐在靠牆的黑色古董真皮沙發上,蹺著二郎腿,緩緩說道:“我希望堤先生能把手上持有的、西武不動產43.5%的股份,以合理的價格賣給我。”
堤義明差點沒操起筆筒砸過去,這人真是智障了……
他噴了句日文,老孫適時做了翻譯,大概的意思是:你在想屁吃呢。
“堤先生先彆忙著拒絕。”
李建昆揮揮手後,老孫從棕皮公文包裡,取出一隻白色封信,上前呈到堤義明手邊。
帶著疑惑,堤義明拆開信封。
裡麵有幾張照片,和一頁折疊起來的a4紙。
先不提紙,僅僅看清第一張照片後,堤義明的眼珠便猛地一凸。
照片有一個人,黑石。
坐在一張靠背椅上,仿佛比上次見時,蒼老了十歲。
儘管極力控製,堤義明的雙手仍然微微顫抖著,他逐一看完照片。
黑石不僅失敗了,而且被抓!
不過,轉念他又想到,那又如何?
黑石不可能,也沒理由出賣他。
即使拋開他和父親的交情不談,一個乾那種營生的家族,出賣雇主,這是行業大忌。
黑石所在的家族,原本都要滅絕傳承,失去以家族為體係的生存方式。
算是重操舊業後,才得以維係。
黑石這樣受過嚴苛訓練的人,沒道理因貪生怕死,而毀掉整個家族的前途。
接著,堤義明又攤開了那張a4紙。
等大致掃清上麵的內容後,啪地一聲,他拍案而起:
“你以為我會信?!”
憤怒,並不足以掩飾他的緊張。
這是一張黑石的供認狀,帶紅戳指印。
堤義明機關炮樣的怒噴:“不知從那兒搞來一個人,偽裝成一場行刺失敗,想以此來訛詐我?”
李建昆懶得和他逼逼,朝戳在紅木辦公桌前麵的老孫揮揮手:“打,打電話,讓他倆自個兒談。”
嘎!
堤義明麵色慘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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