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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完全聚焦在李建昆身上。
包括台上的張香玉。
隻見李建昆側過身,抬起右手,呈掌狀,掌心向下,移動到格林看起來十分滲人、刀還嵌在肉裡的手臂上方。
然後。
緩緩地,沿著手臂自上而下,隔空撫過……
台下眾人:“???”
張香玉:“???”
這能有個鳥用啊!
場內議論聲四起:
“尼瑪,他碰都不用碰嗎?”
“這要是能治好,老子管叫他‘爹’!”
“還完好如初呢,當自己神仙啊。”
“神乎其神的……”
台上,李建昆隔空移動的手掌頓住。
與此同時,格林突地拔出水果刀。
“啊!”
“彆亂搞呀!”
台下傳來尖叫。
然而,想象中鮮血噴濺的一幕,並沒有發生。
水果刀被格林收起來。
緊接著,他從黑呢子大衣的外兜裡,扯出一隻白色手帕。
右手拿著,在左手臂上拭擦起來。
手帕染紅,浸透。
大部分血液被抹去。
露出泛紅的皮膚。
格林遂豎起左手臂,朝台下示意。
眾人瞪大眼睛打量。
謔!
隻見手臂上還哪有半點傷口?
連個疤痕都沒有!
“這……”
“誰掐我一把,掐我一把!”
“天呐,怪不得他敢,這種傷,他師父碰都不帶碰的,隔空一撫就好了?”
“這還是人?!”
“神仙啊!”
台下眾人驚呆了。
感官和心靈上都受到巨大衝擊。
饒是聽說過許多大師功參造化,能做到非人類的壯舉,但都沒有親眼所見。
見過的那種,沒有任何手段比這更令人震撼。
這是生生快把手割斷,然後瞬間治愈啊!
貴飛懶漢張大的嘴巴裡都能塞下一顆鵝蛋。
這這這這,這該怎麼解釋?
眼見為真啊!
台上,格林讓觀眾們看清楚後,又把手臂移動到張香玉的視線正前方。
張香玉:“!!!”
她自認懂得許多所謂伎倆,然而眼前這一切,她無法理解。
人家在她眼皮子底下,把手割傷,再恢複原狀。
堪稱神術!
在全場敬畏的目光中,李建昆拍拍屁股從蒲團上起身,仿佛做了件抬抬手的事而已。
也確實如此。
剛才的魔術他參不參與,無關緊要……
李建昆麵朝台下,伸出一根手指戳向對方:
“我說她是個垃圾,你們有意見嗎?”
全場安靜,無人反駁。
可算搞定這些張香玉的鐵粉擁躉了……
這很關鍵。
李建昆望向張香玉:“但事實上,她比垃圾還不如。”
張香玉臉上青一塊白一塊:“我承認你功力滔天,在我之上,行了吧。”
“嗬。”
李建昆一邊踱步向張香玉走去,一邊質問:
“你有功嗎?
“你有啥功?
“嘴裡瞎逼叨,手上亂比劃,結果屁都改變不了,這叫功?”
李建昆掃向台下:
“各位還沒看出來嗎,此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張香玉嚷嚷道:“你有本事,你的功強,但你不能這樣說我!”
李建昆沒理她,眼睛仍然望著台下:
“我想問問各位,你們願意花這麼多錢進來,肯定比其他人更相信她,那她到底做過什麼有實質意義的事?
“伱們花錢接受她的功,有些人已經很多次了吧,你們現在身上有功嗎?
“來,誰要是覺得自己有功,不妨上來,看能不能乾出一點、像是功能乾出的事。”
台下眾人你看我我看你。
他們每日修行,總覺得自己好像有功了。
但是要讓他們乾點神奇的事,他們又心知肚明,根本辦不到。
有人出聲道:
“也、也不能這麼說,我媳婦兒前一陣兒犯頭痛,張大師說是死蛇殘餘信息附體,我媳婦兒以前確實在菜園裡打死過一條草花蛇,她怎麼知道?張大師發功治療後,我媳婦兒果真好了。”
“對對對。”
有人附和:“我和張大師第一見麵時,她就能準確說出我父親是醫生,我可從沒對她講過。”
一部分人紛紛點頭,他們也有過類似經曆。
這證明,儘管張大師不及眼前這個神仙一般的男青年,但確實有一定功力在身。
李建昆掃掃說話的兩人:
“來,你倆把當時的情況,說來聽聽。”
兩人遂回憶起來,先後娓娓道來。
前者說,當時張大師問他,他們家有沒有打死過一種細長細長的動物,他立馬想起媳婦兒曾打死過蛇的事,張大師說這就對了。
後者說,初見張大師時,張大師湊近他,用鼻尖嗅了嗅,說他家裡有學醫的,他驚喜說確實有,但沒說是誰,張大師又問他家裡是不是有些醫書,然後讓他說說是什麼樣的書,最終張大師一口斷定,他父親是中醫。
李建昆聽完直接笑起來。
掃視台下:
“敢問各位,誰家沒有打死過一種細長細長的動物?蛇是細長細長的動物,蜈蚣蟲算不算?壁虎算不算?蚯蚓算不算?
“至於你,你父親是老中醫,家裡顯然有不少草藥,待在那種環境中,你身上難免會沾些草藥味,有鼻子的人都能嗅出來。向你打聽醫書,多此一舉,聰明的騙子問都不用問。
“你這個年紀,爺爺輩如果還在,怕是有一百多歲,過去女人也不大可能學醫,但你身上仍然有草藥味,證明你家仍在行醫,那這醫生還能是誰?”
台上,張香玉腦門見汗。
台下,多半人露出恍然表情。
李建昆繼續說道:
“各位不要盲目崇拜,我看你們年紀都不小,是有生活閱曆和常識的人。
“冷靜下來好好想想吧,張香玉的手段,和街頭算命先生兜圈子摸底,然後再‘一語中的’,有什麼兩樣?
“她或許確實治好了一些病,但是我不用全部了解,就敢篤定,經她治好的病,無非是些隻要強加鍛煉、改善環境、情緒好轉,就能減輕症狀或治愈的小病。
“你們有見過她治愈涉及身死的大病嗎?”
台下眾人紛紛搖頭。
沒見過。
與此同時,一種摻雜著質疑和戾氣的情緒,滋生而起,彌漫場內,愈發濃鬱。
張香玉見勢不妙,趕忙嚎道:
“詆毀!這是詆毀!他仗著功強,詆毀我!”
李建昆瞥她一眼:“我不用仗著什麼,你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好叫大家看看嘛。
“但你有真本事嗎你?”
張香玉:“你功強,壓製我,我發不出來功。”
“得得,不要臉數你第一,我往後退行不行。”
李建昆一邊說著,一邊向張香玉對麵走去,直至退到高台邊緣。
格林緊跟他的步伐。
李建昆把雙手背到身後,格林也是如此,然後說:“請開始你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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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
李建昆提高音量:
“你要是再瞎逼叨,手腳亂舞,像個巫婆似的,弄不出實質性的東西,我今天整死你個騙子!”
張香玉咽了口唾沫:“我、我能通過一個人的名字,知道他(她)的一些準確信息。當然,必須是真實存在的人。”
李建昆譏諷:
“又是江湖騙子那一套。
“行,我讓你表演。”
他說罷,問格林要來筆紙。
他其實並不知道格林有沒有帶筆紙,隻是下意識覺得,問魔術師要個筆紙他還能拿不出來?
天知道格林身上藏了多少東西。
神奇之處在於,格林的衣服還挺修身,看起來啥也沒帶。
李建昆在紙上寫下一個名字,讓格林送了過去。
張香玉接過紙條,半天沒動作:“你寫的……”
“你他娘的,不要找由頭!”
李建昆喝道:“我寫的怎麼了,這人不是我也不是他,八竿子打不著,由於工作性質,也絕不可能當眾撒謊——
“算逑。”
李建昆頓了頓,望向台下的沈紅衣:
“你上來吧,讓她算。
“看她能算出個什麼鬼。”
沈紅衣緩緩走上高台,底下不少人指指點點,說這姑娘長得可真俊,剛才人擋著,沒看清雲雲。
沈紅衣從左肩上的黑色挎包裡,取出一張帶綠繩的卡片,用纖纖小手舉著,呈給台下人打量:
“大家好,我叫沈紅衣,首都青年報的編輯兼記者。”
說罷,把工作證掛到脖子上,麵朝張香玉。
張香玉:“!!!”
她怨毒望向李建昆。
這惡毒的小子,是要致她於死地啊,連記者都喊過來!
台下眾人恍然,難怪神仙一般的男青年說,這姑娘絕不可能當眾撒謊。
這姑娘把工作證一戴,代表的就是首都青年報了。
這是一家共青團下屬的官媒。
李建昆斜睨向張香玉:“怎麼著?難度都給你降低了,人現在站在你麵前。
“不是能說出她的一些準確信息嗎?
“麻溜點!”
張香玉羊絨大褂裡麵的衣服,濕透一片,遂仔細審視起沈紅衣。
“姑娘,你轉個圈。”
沈紅衣照做。
“姑娘,你的生辰八字是?”
沈紅衣望向她,漠無表情說:“你剛才可沒提生辰八字。你也不用問我話,我不會回答你任何問題。”
張香玉皺皺眉,忽然閉起眼睛,一動不動。
李建昆也不打擾她,靜靜看著她表演。
良久。
張香玉緩緩睜開眼睛:
“你家有軍人。”
沈紅衣表情不變:“有。當今社會,你如果用這種開放性的說法,那誰家親戚裡麵都不會缺一個軍人。再者,我的名字也能說明這一點,這不能證明什麼。”
李建昆倒是輕鬆了。
冰雪聰明於咱媳婦兒,基本已沒他什麼事。
“你是大學生。”
“對。但這隻是合理猜測,同樣無法證明什麼,一般從事我這種職業的人,尤其是年輕同誌,基本都受過高等教育。”
“你出身在殷實的乾部家庭。”
“錯!我出身在小鎮上的農民家庭。”
台下傳來躁動。
張香玉額頭上溢出豆大汗珠。
這姑娘怎麼看都像大戶人家的千金。
居然是小地方來的農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