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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昆見三德爺的後腦勺上,還頂著槍管,瞥向持槍的人道:
“等我來請你放下槍嗎?”
後者忌憚地望向富貴。
德哥勃然大怒道:“川子,趕緊放下槍!”
其實他犯不著吼,川子也不敢不從。
人的名樹的影,李首富富可敵國、手眼通天,不提其他,富成這樣,屁事沒有,那幾個報紙上從未對此做出任何評論,便足以說明問題。
和他們根本不是一個層級的人物。
川子隻是擔心失去要挾的籌碼,傻大個起來會找他們麻煩。
到時他必然首當其衝,因此有所遲疑。
然而,他更擔心忤逆李首富。
黑黢黢的槍口離開三德爺的後腦勺,川子嗖嗖撤離,來到德哥等人身旁,才矮身將槍放到一旁。
在此過程中。
跪地的富貴爬起來,由於臉被鮮血覆蓋,使人看不透徹他的表情,但目光猶如覓食的東北虎,掃視著德哥等人。
德哥等人紛紛打了個冷顫。
這時,三德爺喚了聲富貴。
富貴聞聲,踱步走過去,在躺椅上蹲下來。
三德爺抬手在他頭頂輕撫著,查看他的傷勢。
另一邊,德哥指指後方,望向身前的李建昆幾人,疑惑問:“他們……”
“認識。”李建昆道。
噶!
德哥臉上的諂媚笑容頓時僵住。
另幾人比他更不如,皆是臉色一白,兩個姑娘腿有些發軟。
他們扯出京圈大佬的名諱,才能和李首富攀上點關係。
而後麵這對師徒,李首富竟然認識!
我的天,他怎麼會認識這種人?!
事情搞大條了。
他們將李首富的熟人給打了!
這可如何收場?
李首富想收拾他們實在太簡單了,跟小五吱個聲,小五能抽得他們找不到北。
當然,他們得喊“五哥”,其實並不熟,攀不上。
李建昆看不出喜怒問:“怎麼回事?”
“哥,我們之前不知道啊……”
德哥笑起來比哭還難看,不敢胡鄒鄒,畢竟後方那對師徒待會兒肯定也會說,於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娓娓道來。
當然,刻意避重就輕。
提到他們追獵那隻紫貂如何不易,吃了多少苦頭。
還著重強調是富貴先動的手。
李建昆差不多已活成人精了,如何聽不出其中貓膩?漠無表情問:“不知道我和他們相識,你們就能為所欲為?
“誰給你們的權利搜刮彆人的家?”
李建昆瞥一眼川子放在旁邊地上的槍,道:
“還有這槍,合不合規,你們自己清楚。”
肯定是從某單位的保衛科薅出來的。
擱這年頭不算稀奇。
有些萬人大廠,廠區周邊已形成帶有獨特文化的集體領地,或許連坦克都有。
德哥腦門見汗,其他人都有些哆嗦,驀地很羨慕屋簷下昏死過去的小芳。
“實在是……被他故意乾擾,丟了獵物,外加他還吼我們,後麵又先動手打人,氣不過——”
“夠了!”
李建昆低喝一聲,打斷德哥,斜睨過去問:“當我三歲小孩?”
德哥睜大眼睛,連連擺手道:“不敢不敢……”
李建昆望向儀容可以用慘兮兮來形容的富貴,不鹹不淡道:“那現在他也氣不過,怎麼辦?”
德哥額頭汗落如雨。
沈紅衣不再理會他們,小跑上前,來到三德爺和富貴身旁,幫忙查看起傷勢。
“沒事的。”富貴擺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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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紅衣不由他拒絕,一隻小手摁住他額頭,另一隻小手不顧他滿頭血汙,在他不長不短的頭發間輕巧撥弄,尋找傷口。
“嘖,這要縫針啊。”半晌後,沈紅衣柳眉蹙起。
富貴望著她的滿手血汙,咧嘴一笑道:“真沒事,上點草藥就行。”
沈紅衣堅持要帶他去縫針,鎮上倒也有個小衛生室,料想縫針應該能辦到。
富貴則打死不去,他從小練功,身上皮開肉綻的時候多了去,全是抹草藥解決。
山下的屯裡人都沒有這麼嬌氣。
兩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住。
三德爺嗬嗬笑著。
過了一會兒後,富貴望向在李建昆身前皆耷拉著腦袋的德哥等人,問:“你們認識?”
沈紅衣搖搖頭道:“他們認識學長,他、算個名人。”
“你們不是對象麼?”富貴疑惑問。
沈紅衣俏臉一紅,輕嗯一聲,解釋一句道:“我倆上大學時認識的。”
富貴恍然,垂下頭,不知想了些什麼,然後道:“他們得給我師父道歉,不然我不會再給他們威脅的機會,他們、彆想輕易離開長白山。”
沈紅衣詫異,看了眼深不可測的三德爺,又望向頭上仍有鮮血溢出的富貴,問:
“就、這樣?”
富貴點點頭。
他剛才想過,如果不是紅衣姐他們出現,他和師父今天討不到好。
輸了終究是輸了。
作為一個失敗者,他無法仗著紅衣姐他們的本事,耀武揚威,他的驕傲不允許。
不過,現在對方失去製約他的手段,也是事實——他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將師父轉移到木屋裡。
然後隻要他守住大門,師父便安全了。
地上散落的到處是槍,屋裡也有土銃,雙方再開戰,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一言以蔽之,眼下這個局麵,他有把握憑自己,與對方周旋一戰。
對方給師父道歉。
是他最後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