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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茱蒂的人都知道,她是一個極其愛美的人,以至於一大把年紀,經常作少女打扮,但凡外出,必定精心妝點,像是出席宴會的禮服,絕不會穿第二次。
一個人愛美至此,倘若臉腫成豬頭,仍然拋頭露麵,那必然是有過不了的心坎。
“不行!不準放他!”
克留奇科夫從紅木桌台後起身,打量著這個跑上門來興師問罪的女人,淡淡道:“特蕾西女士,希望你清楚你的身份,你沒有資格對我發號施令。”
茱蒂氣結,指著自己右臉,戾氣衝天,“看看他乾的好事!”
“按照蘇聯法律,我們會對他進行口頭警告,同時處以兩百盧布罰款,另外你的醫藥費,由他全額承擔。”克留奇科夫一本正經說道。
茱蒂差點沒氣炸肺。
口頭警告?
兩百盧布?
醫藥費?
她掉了兩顆後槽牙啊!
從沒有人敢這樣打她,包括她的哥哥們,她也從未遭受過這樣的毒打。
“彆忘了,現在是你們需要我,我是你們的貴賓!”
克留奇科夫點點頭,示意自己完全清楚情況,繼而表情凝重道:“女士,希望你站在我們的角度想一想,現在他被我們抓捕的消息已經見新聞,他可不是個小人物,全世界都看著,中國和港城的電話隻怕都打進來了,你的貴賓身份我們是不會公開的,你是外賓,他也是外賓,一個外賓打了另一個外賓一巴掌,你知不知放在平時,我們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沒看見,現在我們不僅抓了人,還做出處罰,你還想讓我們怎麼樣?”
道理茱蒂又如何不明白,可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惡氣,於是踱到克留奇科夫身前,壓低聲音道:“你有的是手段,他的國家也不敢找你們麻煩,頂多譴責,你想辦法幫我弄死他,多少價錢你開。”
克留奇科夫譏諷一笑。
茱蒂皺眉道:“什麼意思?”
克留奇科夫問:“你有他有錢嗎?”
“你!”
“女士,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我的情報能力你不會質疑吧,他在他的國家,以及港城、東南亞的地位,遠比你想象的更高,這些可都是我們的鄰邦,蘇聯如今深陷經濟危機,尤其是物資匱乏,還得指望這些鄰邦比你們歐美更便宜的商品,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就算再貪,也不會置國家命運而不顧。再者說,你應該很清楚,他還是我們的生意夥伴,如今石油生意不景氣,外部願意進口我們石油的客戶沒幾個。”
茱蒂自知說不動他,不再浪費時間,更不願意錯過這個傑克李淪為階下囚的好機會,退後兩步,臨時,說道:“有人會給你打電話,在此之前,你不準放他!”
“誰如果下令如你所願,那真是腦子被驢踢了。”克留奇科夫嘲諷道。“我不會扣留他太久,也沒理由。”
茱蒂冷哼一聲,快步離去。
克留奇科夫果然接到兩通電話,能命令他的人,也隻有幾個。不過這兩通電話都不是直接對他下令,而是先詢問原委,他仍是麵對茱蒂的那番說辭,道明利害關係。
隨後,李建昆走出小黑屋。
安全局大樓一樓,李建昆在特勤人員的護送下,走出廳屋時,已經看到過來接他的柳婧妍、富貴和波波夫。
李建昆緩緩走下台階,與三人在樓外的小廣場上碰上頭,柳婧妍剛想說什麼,被李建昆扶著腰肢輕輕一推,推離身旁。
柳婧妍:“???”
富貴和波波夫一左一右護衛著他,走向停在馬路牙子旁的黑色伏爾加轎車。
“慢慢走,一步一下。”
這句話李建昆用低沉的聲音,中英雙語各說一遍。
富貴和波波夫不明所以,但還是照辦。
砰!
在三人腳尖前方極近的距離,騰起一縷塵灰,一塊青石磚上出現一個彈坑,餘下地方皸裂開來。
富貴和波波夫第一時間身形護向中間,一人抓住李建昆一隻胳膊,飛快向安全局大門後撤。
在此過程中,李建昆透過縫隙,望向呆若木雞的柳婧妍,大喊道:“跑啊!快跑!往後跑!”
柳婧妍恍然大悟,差點沒笑場,不過還是猛地轉身,蹬著高跟鞋跑得飛快。
護送李建昆出來的特勤人員還沒離開大門口呢,兩人勃然大怒,一邊通過對講機嚷嚷,一邊拔出配槍,衝下台階,協助富貴和波波夫將李建昆護送進樓。
不多時,烏泱泱的特工現身一樓大廳,從門口魚貫而出。
在安全局門口開槍殺人?
翻了天不成!
動靜鬨得很大,很快克留奇科夫也出現了,詢問過情況得知沒出現傷亡後,似乎長出口氣,然後對李建昆一本正經說道:
“李先生,現在還無法確定是誰想對你動手,但是如果你在我們這裡出事,絕對是令人頭疼的大問題,所以為了你的安全考慮,我不得不安排特勤人員二十四小時對你進行保護。”
滿頭冷汗的李建昆點點頭,試探性地問:“能在暗地裡保護嗎?”
這副模樣可不是裝的,一顆狙擊子彈在腳尖前炸開,誰懂啊,全身汗毛都豎起來。
克留奇科夫不苟言笑道:“儘量。”
於是返程的路上,黑色伏爾加轎車前後,各多出一輛拉達汽車。
伏爾加車廂內,波波夫開車,富貴坐在副駕駛座上,波波夫望向富貴道:“果然是牛人。”
富貴撇撇嘴,“聽不懂你的鳥語。”
後排,柳婧妍歪歪腦殼,碰碰李建昆的肩膀,昂頭問:“一筆交易?”
李建昆搖搖頭,“不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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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市區,某幢公寓樓內。
傭人打開房門,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走進來,等傭人帶上房門離開後,男人望向靠坐在柔軟席夢思大床上、半邊臉纏著紗布的茱蒂,皺眉道:“在安全局大門口刺殺傑克李,可真是個愚蠢透頂的主意。”
茱蒂翻個白眼道:“不是我。”
男人詫異,“哪是誰?”
“你問我我問誰去?不過我真想認識一下這位狠人,他絕對夠資格成為我的座上賓。”
想起傑克李當時肯定狼狽不堪,嚇個半死,茱蒂的心情十分愉悅,可惜啊,在安全局門口行刺,這個點子確實不太高明,未能建功,不然就該舉杯慶祝了。
茱蒂表情玩味道:“那個混蛋囂張至極,東南亞那邊的事你是知道的,還想把我塞袋子裡綁走,他有些仇家我一點不奇怪,隻希望這位比我還等不及乾掉他的英雄好漢,能儘快聯係我,唉,我終究是個女流之輩啊。”
茱蒂慵懶地躺到床上,含情脈脈望著男人。
換作平時,男人也不介意騎她一回,老是老點,所幸保養得不錯,到底是那個家族的女人,還是有些誘惑力的,隻是實在無法接受她現在這副尊容,因此視而不見,提醒道:
“我勸你不要引火燒身,如今他有克格勃保護,萬一刺殺不成,反被揪住把柄,誤了大事,你隻怕不好向家族那邊交差吧。”
茱蒂挑眉,一拳砸在床麵上,然後說道:“所以我才希望行刺的人儘快找我,臟活他乾,反正他已經乾了,金錢美人我都可以給他。”
“送死罷了,我知道說不動你,但是你最好能撇清關係。”
男人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正色問,“你覺得傑克李突然出現在蘇聯,有什麼目的,僅僅為你?”
“我是不是應該感覺榮幸?”
茱蒂冷哼一聲道,“試試不就知道了,後麵那場酒會,他如果在這邊,還是夠格拿到一張邀請函的,蘇聯這邊有些人,明顯對我們還有防備,這麼好的諮詢對象上哪找去?”
男人眼中有股深深的憂慮,“希望這小子彆壞我們的好事啊。”
“嗬嗬,我看像。”茱蒂幸災樂禍。
錢,她已經多到用不完,比起掙錢,她更希望所有勢力和她目標一致,不惜一切代價弄死傑克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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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柳婧妍過來之後,蘇娃但凡接觸李建昆,總顯得戰戰兢兢。
這不,李建昆和柳婧妍正在客廳聊天,蘇娃拿著一隻白色信封,繞開柳婧妍,來到李建昆旁邊,距離還有一米遠,彎腰,雙手呈過去。
李建昆啞然失笑,“跟你說過多少次,不用怕她,她既不是我媳婦兒,我跟她也沒有不正經的關係。”
柳婧妍盯著蘇娃,笑眯眯問:“你這麼怕我,是不是你倆有?”
蘇娃嚇一大跳,腦門見汗,連連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