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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昆被海澱所的吉普車送到家時,娘娘胡同裡已經恢複往日的正常樣子。
家裡的氣氛也變得迥然不同,有種劫後餘生的欣喜,看見李建昆這麼快去而複返,毫發無損的模樣,大家最後一點擔憂也消散於無形,喜慶之餘,以沈紅衣為首的年輕人們更是感到震驚。
王山河咋呼道:“臥槽,建昆,你說等,等一個消息,等的是蘇聯政變的消息?”
李小妹接茬,睜大眼睛問:“這你都能預料到?”
她此時看二鍋的眼神,跟偶爾和老媽去廟裡燒香,看大雄寶殿裡的那些金身塑像,是一樣一樣的。
李雲裳抱著尚在繈褓中的小喜樂,蔫然一笑,“我家建昆真有本事。”
連貴飛懶漢都一臉驚詫,湊上來問:“你咋蒙的?”
這娃是他和玉英生的,玉英鬥大的字不識一個,腦子也不靈光,聰明勁兒還能隨誰?但是他自認可沒有未卜先知的基因。
李建昆懶得鳥他,攬過送來一杯茶的沈紅衣的小腰,麵對她同樣疑惑的眼神,在她後背上輕拍,繼而掃視其他人,打著哈哈道:“你們真當我在蘇聯是白混的?”
他想含糊過去。
大夥兒卻不放過。
一個勁兒追問他在蘇聯都乾了些什麼。
李建昆隻能撿一些能說的說,有些事,甚至連家人也不好透露,甭說家人,連他自己每每想起都會心驚膽戰。
蘇聯解體的大概率會提前一年!
緣由在哪兒?
聽說他多次進出克裡姆林宮,是許多蘇聯高層的座上賓,眾人忽然有種後知後覺,原來丈夫(我兄弟、弟弟、二鍋、我兒),已經達到這種高度。
以前隻以為他有錢,現在才知道,他幾乎已站在了這個世界的頂端。
四合院上空,凝聚半個月的陰霾總算散去,李宅不僅恢複往日祥和,每天還有左鄰右裡上門來玩,順便打聽一下國際大事,弄得李家的花生瓜子挺費,其樂融融。
當然,想進李家四合院人,遠不止這些街坊鄰居,隻是其他人得不到進門許可,比如心心念念想采訪李建昆的記者們。
蘇聯政變正如李建昆對二環裡來人所言,像是一場鬨劇般很快收場。
但是造成的結果不是兒戲,葉某早有準備,於緊急狀況之中力挽狂瀾,在許多蘇聯民眾心裡成為英雄角色,聲望暴漲。
俄國正在籌劃舉行公投。
葉某上位是鐵板釘釘的事。
而蘇聯各加盟國,則紛紛要求獨立。
世界嘩然。
這天晌午,喬裝打扮的李建昆出現在海澱小鎮上的郵電局。
二號電話亭內,李建昆把黑色話筒拿在耳邊,靜靜聽著電話那頭柳婧妍的詳細彙報,關於蘇聯一係列現狀,有些可以說隱秘到外交部門都還未獲悉。
良久,話筒內聲音停下,李建昆開口道:“不管那邊這麼混亂,我們隻管做買賣,按照計劃行事,對我們不會有影響,比起姓戈的,姓葉的更需要我們。”
柳婧妍被他的俏皮話逗樂,話筒裡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笑完後,柳婧妍又犯愁道:“蘇聯現在這個局麵,盧布更不受人待見,這幾天,盧布兌美元的金融比例已經跌幅超過一倍,咱們還要無限製的兌換美元嗎?兌來這麼多盧布,你就不怕到時候變成一堆廢紙?還有啊,咱們的美元儲備真告急了,華強太古銀行和信托銀行那邊的老總,一直給我打電話,讓我勸勸你,說是快要揭不開鍋了,再這樣下去,他們那邊的美元兌付都成問題。”
李建昆笑笑道:“要是怕盧布變成廢紙,我一開始就不會那樣乾,放心吧,退一萬步說盧布真變成廢紙,姓葉的上台後,肯定會推行俄國全麵化資本改革,國有企業私有化是繞不開的一步,還有蘇聯財產保底呢。”
“至於美元儲備,不用擔心,日苯那邊的攤子差不多該收了,過去蘇聯之前,我會先去一趟日苯,美元咱們不缺。”
柳婧妍問:“那你什麼時候過來?”
她待在那邊,儘管身邊不缺人,但還是有點孤單寂寞冷。
李建昆未必不知道她的心思,不過不願去想,以前沒有,現在身為有婦之夫更不會,當作沒聽懂道:“肯定到年後了,不急,那邊要亂上一陣子,在沒有塵埃落定之前,我過去也隻能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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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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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國珍和馮姓老者都在報紙上發表了道歉聲明。
不過李建昆拿到報紙後,卻是一臉陰沉。
汪國珍擅長玩弄文字,洋洋灑灑八百字的道歉信,看似誠意十足,其中道歉的話也有一句,但是在此話之前,全是苦水。
把自己塑造成一個滿腔愛國熱忱的人,聽不得人家說不好的話,因此“與億萬人們一樣,盲目了一回”,至於指使人堵李家門的事,他的解釋,文筆硬是要得,沒有一個“冤”字,但整段都充斥著冤屈,說他因為名聲在外,被人推舉成為主事者,言下之意,他是被趕鴨子上架,也是受害者。
馮姓老者的道歉信相對簡短。
不過他看似是在道歉,實則沒有一句直接向李建昆和李家人道歉的話,他道的歉可大了,他對整個國家道歉。
讓人看完後,生出這樣一個想法:如果他要向李建昆道歉,那麼全國人民都要。
用心險惡。
李建昆一巴掌把報紙拍在檀木四方桌上,怒聲道:“老匹夫!”
虧得他之前看在對方和扛把子相識,又是長輩的份上,尊稱對方一聲馮老。
老而不死是為賊!
老母親差點沒哭瞎眼睛,這樣的道歉,李建昆可不接受。
現在許多媒體想采訪他,他有的是發聲渠道,正當李建昆思索得選一家媒體接受采訪,給這兩個家夥一些顏色時,一個意料之外的人登門到訪。
李建昆隻恨沒有生出四條腿,沒能提前掃榻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