銜月眼底翻起霧氣,話音帶著哭腔,“讓您見笑了,不過是想起一些往事。”
“是何事?”沈九安心中有一絲憐憫,他最怕女子落淚。
銜月轉頭看向他,“實不相瞞,奴婢此前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兒,隻是家道中落,被抄家後才落得如此下場嗚嗚嗚,奴婢奴婢想自己的家人了。”
夏夜裡,銜月哭的淚眼婆娑,她穿著單薄,瑟縮著身子更顯消瘦。
沈九安上前不由自主地抱住她,手不自覺地碰到她的臂膀。
兩人靠的很近,銜月發絲間透出的清香鑽進沈九安的鼻腔裡,占據他的內心。
這一刻,沈九安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跳加速,他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彆哭了,姑娘家不要輕易哭,會惹人心疼的。”沈九安對上她好看的臉龐,幫她擦乾眼淚。
銜月頗為乖巧地點點頭。
沈九安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握上她的手,把玉佩擱在其中,又緊緊合上,“這是我的貼身之物,如果你以後想家裡人了,你就拿出這枚玉佩看看,想想今夜有我陪你,你就不會覺得孤單了。”
“這這是您的貼身之物,如此貴重,奴婢不敢收下。”銜月握著玉佩的手微微顫抖,做出欲拒還迎的動作。
見她這般拒絕,沈九安更加堅定,“你收下,隻要能撫慰你的情緒,它便有意義。”
“謝貴客賞賜,奴婢也有一物想贈予您。”銜月從衣袖中掏出一枚荷包,“這是我專門為您縫製的荷包,並不是什麼珍貴的物件,還望您莫要嫌棄。”
沈九安接過荷包端詳,絳紫的底色上繡著金絲海棠,走線密實,可見縫製之人的用心。
“這是專門為我縫製的?”沈九安眉宇間露出驚喜。
銜月有些害羞地點點頭,旋即一臉愁容,意有所指地說道,“奴婢奴婢身份低微,不敢僭越”
“本王並不在乎什麼身份尊卑,那些不過是虛有其表,本王在乎的是心意。”沈九安回得又急又快。
銜月抬眸,與沈九安對視,二人目光交彙的瞬間,燃起一種微妙的共鳴。
銜月動了動唇,剛想開口,沈九安便擁她入懷。
銜月舒展著眉頭,嘴角翹成好看的弧度,貼近沈九安的胸膛。
她實在沒想到,郡王殿下竟如此好忽悠,她本來做好了許多楚楚可憐的設想,現下都用不上了。
沈九安懷抱香軟,隻覺心安,他從第一麵起,就對這個女子生出情意。
“我我明天來荷花池邊,還能見到您嗎?”銜月抓住時機,開始製造下一次見麵的機會。
沈九安不假思索,下意識回答:“當然可以。”他撓撓頭,神情略顯尷尬,剛才回得太快了,“我是說,我也喜歡賞荷花,特彆是夜裡,明天還是老地方見。”
銜月被他的反應逗得咯咯笑,“嗯!好。”
兩人在月下做出約定,兩顆心逐漸靠近。
儘管銜月是帶著目的接近沈九安,並不耽誤此刻的柔情蔓延。
夜已深,沈九安和銜月依依不舍地分開。
沈九安在期待下次見麵,他不想欺瞞銜月太久,隻想早些找個機會表明自己的身份。
這樣,他才能留住想守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