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風對她更加好奇,詩作如人,她不似平常的閨閣女子,內心應有一片丘壑。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世子,楊梅洗淨了。”黎川回來了。
“念念,我們歇息片刻。”沈慕風拉著念念去吃楊梅。
謝幸歌也跟在後麵伺候著。
“世子,奴婢到廚房看看午飯”
謝幸歌還未說完,沈慕風知曉她要說什麼,出聲打斷她,“你彆去,讓黎川去。”
“是,世子。”黎川心中翻起白眼,明明都是做奴才的,世子隻知道偏心她的小丫鬟。
“世子,奴婢也去看看。”謝幸歌想了個借口。
“不用,你就在這兒。”沈慕風直接拒絕了她的借口。
沈慕風這樣做,有一多半是為了念念,他看得出來,念念很喜歡謝幸歌。
念念在府中親近喜歡的人不多,謝幸歌算一個。
有她陪著念念,念念也會開心幾分。
聽見世子的回答,謝幸歌隻得候在一邊。
“念念,蘇姑姑對你不好嗎?”趁著吃楊梅的間隙,沈慕風問出心中疑惑。
念念搖搖頭。
“那你為何不願與她回院中去。”沈慕風繼續問她。
“額啊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額啊。”念念放下手中的楊梅,焦急地比劃。
“她隻要對你好就行,哥哥不會與她計較的。”沈慕風撫上她的腦袋,揉搓她額間的小碎發。
念念開心地點頭,隨即又抓了幾顆楊梅往桌前跑去,繼續練字。
“世子,奴婢”謝幸歌欲言又止。
“世子,飯做好了,您與二小姐來用膳吧。”黎川帶著下人們把飯菜端上來。
沈慕風察覺到她的欲言又止,瞥了她一眼,沒再繼續問,先去招呼念念用膳。
主子們用完午飯,都一一睡下了,房裡暫時不用伺候,謝幸歌難得有空閒。
她一步一踱地穿過清風閣,來到荷花池邊。
午後陽光最盛,蟬鳴響徹院落,滿池子的荷花亭亭而立,荷葉搖曳,偶有蜻蜓蹁躚而來,輕輕立在荷尖,倏爾飛走,又蕩起圈圈漣漪。
見著這副景象,謝幸歌心裡也去了煩悶,荷花都不畏懼驕陽,更何況人呢
忽地,一聲熟悉的聲音傳來。
“郡王殿下,奴婢不是故意,奴婢先前多有冒犯”是銜月的聲音。
謝幸歌環顧四周,尋著聲音的來源,荷花池西南角的亭子中,銜月和一男人對立而站。
說完剛才那些求饒的話,銜月似是跪倒在地,等著男人發落。
也許銜月是得罪了府中的主子,謝幸歌無心理會她的閒事,轉身要走。
隻聽那男人回了一句:“冒犯什麼,我也沒有向你表明身份,自是不會怪你,再說了,那日夜裡,是我先與你說話的,你快起來。”
聽這話,二人此前應是相識,回想今日與銜月的爭論,她曾說已找好了下家,難不成是眼前這個“郡王”。
謝幸歌躲在二人的視線盲處,離近了聽的更加真切。
那男人把銜月扶起,見她抹淚兒,語氣頗為關心,“你怎麼哭了?”
“奴婢,奴婢害怕”銜月說著便哭得更痛了。
“發生何事了?”男人語氣急促。
“奴婢,奴婢不敢說”銜月猶猶豫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