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腳受傷了,還要亂跑?”倏地,沈慕風的臉色沉下半分,言語間帶著責備之意。
謝幸歌暗暗收回剛才誇他的話……
良久,沈慕風沒等到床榻上的少女回話。
他抬頭垂睫,抿了抿唇,神色更加暗淡,故意捏了捏她的腳踝。
“疼。”謝幸歌吃痛地叫出聲。
“你還沒回答我。”他潤澤的眼珠微微一轉,平添些許無辜。
二人對視著,他手上的動作愈來愈緩,看向謝幸歌的眼神儘是好奇,直白不收斂,帶著審視的意味。
“奴婢…奴婢哪裡也沒去。”
世子總是用這種看她,讓謝幸歌很不自在,她神情間晃過一絲局部,隨意胡謅一句搪塞過去。
“撒謊。”沈慕風濃眉一挑,淺淺一笑,對她的回答來了興趣。
他溫柔地為少女穿好鞋襪,環臂站定在側,麵色從容,居高臨下地看著床榻上的她。
“奴婢,奴婢沒有撒謊。”她的目光從左到右飄忽不定,說話也支支吾吾起來,不自覺地吞咽起口水。
聽了這嘴硬的回答,沈慕風勾起唇角,從喉嚨深處溢出一聲低笑。
世子居然在笑自己…謝幸歌臉上爬上兩朵紅暈,此刻她又羞又惱。
平日裡不苟言笑的世子,卻是個拿彆人取笑逗樂的“登徒子”。
沈慕風察覺到她的神色,斂起笑意,話鋒一轉問她:“你上午想與我說什麼?”
思索片刻,謝幸歌歪著頭看他,眸光流動,頗有些討好的開口:“世子,您給我漲漲月錢吧,近來我伺候得很是賣力,每月二兩銀錢有些少了。”
一旁的沈慕風明顯一愣,沒想到她會提出這種小請求,也沒想到她為了漲月錢,竟說了這許多話。
“就這?”他雙眸微眯,麵上浮起一抹淡笑,有些不可思議。
“沒了。”謝幸歌堅定地回他。
“可以,你想漲多少?”沈慕風神色慵懶,語氣充滿玩味。
眼下謝幸歌顧不上他的神情變化,當真能她說漲多少就漲多少嗎?
回想世子也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怎會在這種小事上計較,他可是世子!
“每月二十兩?”她輕啟朱唇,說話間不乏試探的意味。
每月二十兩,需得四年才能離府,可若是再加上從世子的賞賜,那離府之日便可縮短。
這一刻,她無比共情銜月。
銜月是想向上攀附,她是想離府,都離不開主子的“厚愛”。
謝幸歌心中暗下決心,若世子同意,日後她定會儘心儘力伺候。
“這麼大的口氣,二十兩可是二兩的十倍。”沈慕風瞪大了雙眼,故意提高音量。
他並不是真的在意銀錢,隻覺得逗她很有趣。
“世子,隻要您允諾,奴婢定會儘心竭力,鞍前馬後地伺候您。”
謝幸歌雙手搭在床框上,像隻小貓似的抬頭,輕眨著無辜的眸子,長睫快速抖動,眼神裡透著期待,讓人心生憐惜。
這幅模樣的謝幸歌,沈慕風是頭一回見。
不得不說,她這像小貓般模樣,眨著眼睛,略帶撒嬌的口吻,一下一下撞進沈慕風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