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大雪綿綿,天空似有些見晴,雪氣尚未消融,一抹淡淡的陽光照進來。
魏月昭猛地睜開眼睛,腦袋一陣眩暈。
屋內透著淡淡藥香,她看著青紋錦被,有些迷茫,恍惚間不知現下何處。
魏月昭猛地坐起身來,甫一向外間望去,隔著薄薄的屏風,隻見端坐著一人。
“誰?”
她厲聲一喊,有些嘶啞的嗓音打破這靜謐的時刻,身體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下。
因在雪地上走了那麼一遭,風寒入體,尚未恢複,喉間一陣發癢,喊了一聲後接著便劇烈的咳嗽起來。
屏風人影晃動,那人站起身來,身姿瀟瀟,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倒了杯茶,緩緩走了過來。
“醒了?”
聲若清泉,麵若冠玉,一下子便將魏月昭喊醒了般。
“你想乾什麼?”
魏月昭嚇了一跳,原來是謝世子,還好還好,她還以為遇到歹徒了。
“你覺得我能乾什麼?”
謝玨看眼前的小姑娘麵色慘白,伸出白玉骨扇輕輕的敲了下她的頭,“聲色中氣十足,看來恢複得很好。”
魏月昭縮了下頭沒有回話,朝著外間看了看。
似是知道她想問什麼,謝玨自顧自地說起來,“你娘正在那養女房裡照料。”
“你父親和兄長為她去尋藥了。”
“你祖父也一樣,隻差人送來了碗薑湯,虛偽。”
魏月昭麵色一白,眉頭緊皺,“你監視我?”
“我要娶你,為保自身安全查上一查又何妨?我救你於巫山荒崖,沒讓你血濺當場,你該備大禮感謝本世子!”
謝玨仰頭將手中的茶喝下,“你昨日雪地一遭回房就發高熱,可他們卻隻顧魏姝心疾,對你不聞不問。”
“你的青梅竹馬也安然回府,絲毫不問及你半分!”
“你身邊親近之人拋你而去,魏月昭,我從未見過日子過的如此狼狽之人。”
魏月昭攥緊手心的被子,緊閉上眼。
她深吸一口氣,眸中看不清情緒。
“不用你管,我自有法子對付。”
她不想拉扯謝玨進來,謝玨此人,善攻於心計,借刀殺人。
他如此在意她的事,無非便是有可利之處。
一個魏瑾,身居大理寺。
一個段硯淮,身居國子監。
而且段硯淮的姑母又是當今的段貴妃,極受陛下寵愛,又有一兒四皇子,連當今皇後都避及鋒芒,當真是風頭無兩。
“你所說的法子,便是要揭穿魏姝是外室女的身份?”
謝玨麵上美玉無瑕,此時定定看向她,似會蠱惑人心,叫人心顫。
他,怎麼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