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擺到了明麵,魏月昭也不藏著掖著。
“爹爹為掩蓋魏姝外室女的身份,不惜謊稱其為孤兒哄騙了所有人,若讓眾人知曉來龍去脈,魏姝必定在郾城活不下去。”
謝玨眼神複雜的看向她,想了想道:“哦?還有呢?”
“靜苑。”
那裡住的女人,敏娘。
“那你可知,她姓什麼?”
魏月昭愣住,搖搖頭。
她隻查到這些,其他的還未深究。
謝玨慵懶的倚上牆柱,唇角帶笑,“柳,不過此柳非彼柳,柳家當年在朝中任什麼官職你可知道?”
魏月昭搖搖頭。
她隻以為這敏娘隻是個尋常女子,但聽他的意思難道敏娘是另有其人?
“柳家當年跟隨榮王,任大理寺卿,在朝中如日中天,柳科有兩女,一女已嫁海外商人,常年不歸京。另一女便是柳敏,她與榮王又有婚約,若當年榮王未敗,她興許已嫁入榮王府中。”
謝玨端坐下來,瞧著小姑娘麵上懵了似的表情,聲色低下去了些。
“或許隻有魏學淞一人知曉柳敏身份。”
“若魏學淞和柳敏當真一開始便有私情,直接娶了便是,為何假意接回魏姝騙過你母親?又為何今年你父親的帳才屢屢支出?若是在外藏了十多年,所需錢財可不止那麼一點。”
魏月昭感覺心臟被人攥緊,“榮王你是說”
是了。
雖然當年祖父是鎮國公,但到爹爹這一代便不可襲爵,爹爹當年隻任翰林院侍讀,柳家當年任大理寺卿,柳敏又與榮王有婚約,怎麼可能看得上爹爹,還為他生了個女兒?
魏月昭麵色陡然一白,身子控製不住的發抖。
當年九子奪嫡,榮王與當今陛下鬥得最厲害,在陛下登基後,所有與榮王有牽連的人全都殺了。
若魏姝根本不是爹爹的骨血,而是榮王的叫任何人知道榮王還有餘孽存留的話
那不僅魏家完了,秦家也活不下去了。
魏月昭眼眶紅紅,“我要去報官,柳敏尚未入府,還有機會。”
謝玨站起身來,“你有何證據?說到底這一切不過是你的猜測,你手中也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你去他們跟前說出這一切,你祖父會覺得你自私狠毒不顧府中生死,榮王餘孽都敢拿來言說。”
“你拿這些空口白話到你父親麵前,他也隻會覺得你撒潑跋扈,魏姝屆時更會用孝道壓你一頭,甚至引得你父親認定你瘋了將你關起來。”
一旦這些都發生,祖父和爹爹對她厭惡,魏姝便可安心當她的千金小姐。
“可是”
魏月昭啞口無言。
“既然敵人在明處,那她肯定也拿了足夠的籌碼,也私底下有勢力幫忙遮掩,你無端言說,不管你是否知道真相她都會殺你滅口。”
謝玨麵色淡淡,也知她不善於攻心計,若不現在來個當頭一棒,恐怕真的什麼時候死的都不知道。
“她們背後還有人,入魏府隻是第一步。”
魏月昭聲色顫抖,手心止不住的出汗。
謝玨點點頭,繼續道:“你現在要做的便是忍耐,若最終結局一樣,在你無力反抗時你隻能打碎牙往下咽,但如何打碎、如何咽,你還有選擇。”
“最主要的是將背後之人抓出來,這顆碎牙隻是引子,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得順著柳敏這條線將他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