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幾天,程青青才真正意識到一夫一妻製的先進性,也終於明白了家族內部為什麼承認且隻承認一夫一妻製的婚姻模式。
假如你有複數以上的配偶,你就能深刻體會到什麼叫兩個和尚挑水吃,三個和尚會為了一桶水打起來。
程青青擦了下嘴唇上的口水,身後是給她推著輪椅,心滿意足的兩個男人。
他們還挺好糊弄的,一人一個吻就能滿足。
他們並非沒有工作,照顧好自己的女人和看好自己的孩子(如果有的話)就是他們最重要的工作。一些護衛比較多的家庭裡,會留出這樣兩位男性看家,其餘的回部隊訓練或是去工廠上班,在家的那兩位就相當於休假了。
在一些家庭裡,女人也會做一些輕量的工作。比如縫紉工,商店店長店員或是一些軍政機關文職工作——比如隔壁的汪雨荷就在家裡做一些小的日常用品,甚至還有製式用品。
假如程青青可以在某個地方長久定居的話,她肯定也是這樣的,但很可惜,她應該很快就要前往帝都了,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啟程。
這個時代資源匱乏,輕工業十分粗糙,在這個物資配給都完全被軍政府時代,想買到像二十一世紀那樣精美的物品多少有點白日做夢了。
能買到的那些東西,佟知簡肯定不缺,還不如去係統商城掃貨。
[係統,係統,佟知簡喜歡什麼樣的禮物?]
【不知道】
優質回答:不知道。
這平淡的三個字裡不知道蘊含著係統怎樣的思想感情。程青青總覺得它要是個活人的話,八成會冷著臉從牙縫裡擠出這三個字,一張臉臭的嚇人。
他們在路邊找了家餐館。收銀員老板娘在桌子後麵打毛衣,旁邊,一個女嬰躺搖籃裡睡覺。
女人看得出已經在儘力保養了,但臉上已然有了歲月的痕跡,頭發也不如往日漆黑。見到他們非常驚喜,搖動了一下輪椅坐正,問他們想吃什麼?
緊接著從後廚走出來一個身穿常服的小夥,鄧越澤和餘威見到他眼前一亮:“阿馳?”原來是他們軍校的同學。
餘威指著搖籃裡的女嬰,悅馳說,那是他妹妹,八個月大。
收銀台後的女人掩著嘴不好意思的笑了,明顯是老來得女的喜悅。
“那你爸爸呢?”
“喏。”他指了指後廚的方向,過了一沒一會,一個身材魁梧的老男人掀開簾子出來。
從他花白的頭發來看,他也不年輕了,但身材保持的依然媲美壯小夥。
程青青的注意力卻被他左腿的假肢吸引了。
他應該是從軍隊退休或者傷退後在這開店的。這裡人流量不大(至少對出生於二十世紀末的程青青來說是如此),但能看出部隊的福利保障還行,至少這家人臉上的幸福不像開玩笑的。
男主人兼廚師問他們想吃什麼,悅馳在一旁開玩笑的攛掇他爸爸狠狠地宰這兩個同學一頓,被他老爸不輕不重地賞了一巴掌。
“你的同學和他們的愛人難得來一趟,至少得給個優惠價。”
他們還是習慣不了“愛人”這個詞,悅馳父親輕笑了一聲就回廚房忙活,留幾個年輕人在一起回憶、珍惜和展望。
“你們的運氣可真好。”悅馳指的是跟自己母親圍在一起看妹妹的程青青,“怎麼不帶我一個?”
餘威的嘴還是像上學時那樣損:“乾什麼都能帶你一個,這個就不必了,你有媽媽有妹妹,還想要老婆,淨想好事。”
悅馳一想:“那還真是。”
氣的餘威想痛毆他。
今天的天氣難得的好,陽光從門和窗外照進來,形成了炫目的丁達爾效應,好像給每個人都鍍了一層溫暖的金光。
鄧越澤回頭看向門口一老一少兩個女人,眼裡柔和的幾乎要化成一汪潭水,嘴裡喃喃道:“真想我們老了的時候也這樣啊。”
這句話輕的幾乎沒人聽得見,也沒人願意撿起話跟來繼續說,這太像一個美麗的夢了。
畢竟這個家裡隻有一夫一妻一兒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