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無關!”岑潯臉上浮現出一抹怒色,冷淡眉眼多了幾分鮮活:“如果你們要問的是這種無聊的問題,那就恕不奉陪了。”
說罷,轉身就要離開,半途卻被這個小團體的其他幾人攔住。
岑潯皺眉:“你們想做什麼?”
“做什麼?”顧少語調流裡流氣:“識相點,陪本少爺玩玩,等本少爺玩夠了,再放你出去,懂嗎?”
岑潯眉頭緊皺,目光轉向窗外,仿佛察覺到他在想什麼,顧少笑得邪惡:“沒用的,你就算叫破喉嚨,外麵的人都不會注意到這間教室。”
聞言,岑潯終於將目光投向了顧少。
清淩淩的一雙桃花眼,琥珀色的琉璃眼瞳,乍一看會給人一種柔情似水的錯覺。
顧少看得喉嚨一緊,渾身都熱了,迫不及待地從係統背包裡掏出一把初級匕首,抵在岑潯頸邊脅迫他:“脫!主動脫給本少爺看!”
岑潯是那種冷豔的濃顏,眼瞳顏色淡,但麵容輪廓十分深邃,微長的額發散亂地搭在光潔的額頭上,豐潤的唇宛如玫瑰花瓣,屈辱地微咬著時,有種墮落糜爛的誘惑力,搭在衣領上的指尖瑩白如玉,脆弱的脖頸,雪白的皮膚,處處撩撥著旁人的惡念。
顧少看得眼珠子都不會轉了,正在角落暗中拍攝的人也被這副畫麵震得愣在了原地。
就在這時,被迫順從的岑潯忽然勾了勾唇。
正在解開紐扣的手猛然間上移,扣住了顧少持刀的手,往上一折,伴隨著清脆骨裂聲響起的,是顧少的慘叫聲。
“叮——”匕首落地,驚醒了顧少尚在出神的同伴。
“顧少!”
就在眾人驚懼交加地要撲上來救人時,岑潯慢條斯理地從衣兜裡摸出一支鋼筆,去掉筆帽,再將筆尖對準了顧少的眼睛,低聲威脅道:“再上前一步,我就紮穿他的眼睛。”
這一聲威脅震住了所有的人。
他們哪裡見過這種血腥場麵,怕岑潯真的動手,一時間,竟真無人敢擅自動作。
顧少熬過那陣劇痛,看到這幫廢物呆在原地,瞬間怒意翻湧:“還愣著乾什麼,快用嗶——啊!”
關鍵詞落在耳中,再度變得模糊,岑潯偏了偏頭,猜到這些人恐怕又要使出某種神奇手段,不再猶豫,狠厲地將筆尖紮進了顧少的眼球。
“啊啊啊啊啊——”
淒厲的尖叫聲響徹整個教室,鮮血噴湧而出,望著側臉染血的冷豔美人,所有人都被嚇傻了。
鮮血仿佛喚醒了內心深處最原始的東西,岑潯忽然開始覺得,生活終於不再那麼無趣。
岑潯看向其他人,他們恐懼地看著自己,好像在看什麼怪物。
“怎、怎麼辦?”
“用符咒?”
“你瘋了,顧少還在他手上呢!萬一扔歪了怎麼辦?”
“用套索試試,先把顧少套過來再說!”
岑潯眯起眼睛,親眼看到有人從身上憑空摸出一捆繩子。
魔術?魔法?
這些人,究竟是什麼存在?
沒有猶豫,岑潯拖起地上的顧少,用掉落在地的匕首挾持著他退到窗邊,將他卡在了牆壁與桌子之間。
h大教室的長桌與地麵固定,無法移動,即便套索套中顧少的上半身,也無法將他強行拽回。
岑潯饒有興趣地看著顧少身上的套索,更加好奇這些人的身份。
心念微轉間,岑潯有了主意。
他將匕首的刀鋒抵在顧少的側臉上,輕輕下壓,血珠頃刻間冒了出來。
感受到臉上的刺痛,顧少的慘叫聲中立即多了幾分恐懼,不敢再掙紮,色厲內荏地扯著嗓子喊道:“住、住手!”
岑潯:“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就放了你。”
娃娃臉男生咽了咽口水:“你……你想問什麼?”
“你們不是h大的學生,你們是誰?”
話語落下,岑潯沒錯過他們臉上浮現出的一絲驚詫,好像沒預料到他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娃娃臉男生正下意識要開口,忽然被旁邊的女生打斷:“你忘了規定嗎?不能對——說出這個世界的真相!”
岑潯眸光微暗,規定?世界的真相?
既然有規定,那就說明這些人的背後有一個頗具規模的組織,具有神奇能力的人很可能不隻有他今天看到的這些。
最令岑潯在意的是,所謂的“世界真相”是什麼?
在女生的警告下,娃娃臉恍然醒悟,回過神來,急切地對顧少說:“顧少,你快用——退出!”
顧少用力捂住淌血的眼睛,聲音陰沉:“草,你們以為我不想嗎,今天的次數用完了。”
“那怎麼辦!”
顧少忽而冷笑一聲,狠聲罵道:“賤人,老子就算死,也要拉你一起死!”
岑潯雙眼一眯,意識到不對,抵在他臉畔的匕首快速往下,毫不猶豫地割向顧少的大動脈。
但岑潯還是遲了一步。
電流的“滋啦”聲響徹耳畔,下一秒,岑潯腹部一麻,劇痛令他手中的刀掉落在地。
光潔的額頭冒出涔涔冷汗,岑潯麵色蒼白地捂住腹部,半倚著身後的窗戶,壓抑住喉間的悶哼。
顧少脫離險境,卻沒有馬上退開,他篤定自己勝券在握,僅剩的一隻眼睛裡透出毒蛇般的仇恨之色:“草,還真以為治不了你了是吧,區區一個——,今天搞不死你,爺就不姓顧!”
“一群廢物,還愣著乾什麼,都過來,把他給我按住!”
岑潯努力平複呼吸,掀起眼眸看向朝他圍攏來的一群人,碎發掩映的一雙沉冷眼瞳裡流淌著晦澀之色。
剛才他看得很清楚,顧少手裡的電棍分明是憑空拿出來的,除了電棍,他們手裡或許還有著其他的攻擊性用具。
原本岑潯想再從他們口中套出一些消息,但現在看來,如果自己再停留下去,情況將對他不利。
被激怒的顧少顯然不會放過他,岑潯雖然有信心一打六,但那些憑空變出的道具卻是防不勝防。
眼下這個教室被他們用不知名的手段屏蔽,外麵的人看不到裡麵發生的事,岑潯估算了一下突破重圍打開教室門的可能性,得出的結論是微乎其微。
既然如此,那能走的路就隻有……
岑潯舔了一下乾澀的唇,忽然對著包圍他的人笑了笑,刹那間如高山冰雪消融,難免令人晃神。
人都是視覺動物,哪怕才剛親身體驗過美人的心狠手辣,顧少仍再度興奮了起來,手裡的電棍響起了劈啪聲:“教授,你求求我,我等會兒就讓你好受點,怎麼樣?”
在他眼中,岑潯已經無路可逃,為了免遭欺淩,說不定還會放低姿態求他,一想到那個畫麵,他就控製不住地得意了起來。
麵前的人張了張口,恰在此時,上課鈴響了起來,《獻給愛麗絲》的旋律輕柔婉轉,蓋住了岑潯的聲音。
“你剛剛說什麼?”顧少忍不住又靠近了一步。
一切變故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看似脫力的岑潯忽然猛地一個肘擊,擊碎了身後的窗戶,鋒利的碎片四濺,靠近窗邊的人下意識躲避。
而下一瞬,一道短促的驚叫聲響起,在一陣劈裡啪啦的玻璃墜地聲中,另一道沉悶的落地聲格外凸出。
下方傳來驚恐的尖叫,小團體的人回過神來,發現剛剛站在窗邊的岑潯和顧少竟然都已經消失了。
仿佛意識到什麼,他們慘白著臉,撲向空蕩蕩的窗框。
入目的是一灘刺目的鮮紅。
鮮血自顧少的頭顱下蔓延而出,沿著台階肆意流淌,三層樓的高度,本不足以致命,但關鍵就在於這個窗戶的正下方是一個五級的台階,顧少麵朝下砸下去,前額正好磕到了台階的邊角。
來來往往的大學生都為之駐足,有人驚恐地跑去喊人,有人則匆忙拿出手機拍攝,在無數人的鏡頭下,岑潯搖搖晃晃地從顧少的屍體上撐起半邊身子,臉上毫無恐懼或愧疚之色。
岑潯是個睚眥必報的人,誰讓他痛一分,他必要那個人痛十分。
眼前一片發黑,喉間彌漫著血腥味,整個世界天旋地轉,正當岑潯嘗試著摸手機時,一道機械音格外清晰地傳入他的耳畔。
【叮——恭喜你成功擊殺玩家顧星全,達成噩夢陣營首殺!】
【詭怪麵板已開啟!首殺獎勵發放中,請稍候——】
“?”岑潯困乏地眨了眨眼,意識消失前,他最後一個念頭是: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