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馬放牧,邑門不閉!”
這般景象的出現,淋漓儘致地彰顯了劉秀一係列政策的非凡效果。
尤其是在經過了太學學子們的一陣歌頌之後,如今的大漢竟真的有了一些盛世之象。
而當局勢徹底穩定之後,接下來的發展也正如曆史之中那般。
建武二十年,七月;
——皇太子劉彊主動辭讓太子之位,被劉秀封為東海王,改立劉莊為太子。
按理而言更換太子無論在哪個朝代都會掀起朝野巨震。
但在如今的大漢,這件事卻並未引起什麼風波。
畢竟當郭聖通被廢的那一刻起,除非劉秀突然暴斃,不然的話劉彊的命運便已經注定了。
經曆了這麼多年,如今的劉彊身邊已經沒有了人支持。
一個沒有根基的太子,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而劉秀也沒有忘記自己的承諾。
就在次年,便定下了淯陽公主劉禮劉與冠軍侯顧嘯長子顧康之間的婚事。
此消息一經傳出,舉世皆驚!
麵對如日中天的顧嘯所有人都以為顧嘯最多也隻能算是一朝之臣,畢竟他的後人怎可能再如他這般受寵?
但現在他的子嗣竟然與太子的親妹妹定下了婚事。
誰能不驚?
一時間,顧嘯“第一寵臣”的名號可謂是直接達到了頂峰。
而這次大婚,注定無比盛大。
上到廟堂諸公,下到各地大族。
尤其是當初那些因為度田而漸漸遠離顧氏的河北大族,幾乎都備上了重禮想要重新與顧氏建立聯係。
而麵對著這些財寶,顧易也是直接挑出了最有價值的一些放進了顧氏的寶庫之中。
這是顧嘯當初剛剛來河北之時弄出來的。
如今的寶庫之中可謂是重寶無數。
當然,顧易是以現代的目光來評選的,其中多是一些具有特彆意義的東西。
這些東西放在大漢的話雖不凡,但卻不能帶來太大的利益。
但是對於現代而言可就不同了!
比如當場的劉秀登基圖,上麵還留有劉秀的帝印,甚至還有傳國玉璽的印在上麵,這是後來顧嘯特意去找劉秀加蓋的。
除此之外,顧易甚至將劉秀每次送來的信件全都放了進去。
顧易也不知道隨著時間的更迭,這些東西到底還能剩下來多少。
但他哪裡管得了這麼多?
這些東西隻要能留下來一件恐怕都是國寶級彆的。
期間劉秀亦是不止一次的給顧嘯來信,想讓他回到洛陽。
但奈何顧嘯是真的老了。
隨著年齡的不斷增長,他亦是如同這個時代的大部分武將一般,身體內的暗疾逐一爆發。
短短數月時間。
顧嘯便從一個壯碩的中老年人變得臥床不起。
當劉秀知道這個消息之後,立刻就派了數十名太醫過來。
但奈何顧嘯似乎是真的走到了儘頭。
巨鹿。
看著床榻上的顧嘯,四個子嗣此時的眼眶也是都不由得紅了起來。
生離死彆向來都是一件十分痛苦之事。
“父親,您的身體”
顧康身為長子,直接就跪在了最前麵,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抖,不忍將太醫的診斷告訴顧嘯。
但顧嘯卻仿佛是早已知道了結局一般,神色坦然地接過話茬,“我不行了?”
“父親”
幾人立刻就落下了淚水,尤其是顧玲這個女孩,更是直接哭出了聲來。
“哭什麼!”
顧嘯虛弱的嗬了一聲,臉上不帶一絲即將要麵對死亡的畏懼,“我這一生,已無遺憾。”
“但對於身後之事,為父還需得交代一下。”
似乎是因為回光返照的緣故,顧嘯的語氣也是漸漸有了些許力量。
“我顧嘯生為豪傑,不在乎死後之事。”
“所以死後,喪事從簡。”
“爾等也無需過於悲傷。”
“生死皆有命,若是我顧氏當真能傳萬世,為父於九泉之下亦是心安。”
“要告訴陛下切莫因為我的死而悲傷,以傷了龍體。”
“”
他就這樣默默交代著一切。
顧易一直都在看著這一切,心情同樣是有些複雜,並未做任何乾擾。
雖然這一切對於他而言就如同在看一場可以操控的電影一般,但卻也畢竟是自家老祖。
最後與子嗣們交代的時間。
他得留給他自己。
隨著時間漸漸流去,顧嘯的語氣也是再次漸漸虛弱了起來。
顧康顧晟幾人也已經意識到了什麼,再也控製不住淚水。
而就在顧嘯漸漸要閉上雙眼的那一刻起。
顧易也隻感自己眼前的畫麵愈發的模糊,那種自己隨時都可以操控的感覺漸漸褪去。
就在顧嘯閉上雙眼的瞬間。
這一切的畫麵這才清晰了起來。
隻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他失去了顧嘯的第一人稱。
那種心念一動便可操控的感覺亦是徹底消散。
他仿佛真的成為了一個看客。
隻能默默注視著一切的發展,而再也做不出任何的改變。
【您融入的角色已經死亡。】
【因此角色是由您操作,無法獲得任何成就點。】
遊戲提示瞬間彈出來。
“結束了麼”
顧易看著眼前的提示深深的歎了口氣,心中五味雜陳。
不過還未等他有何反應,眼前的畫麵忽地一變。
天色驟變!
眼前的一切正在漸漸變暗,顧易隻是心念一動便立刻看到了外麵的情況。
隻見原本晴朗的天空此時正在迅速變暗。
那耀眼的太陽在這一刻竟然在被黑暗一點點的吞噬。
竟是日食!
——建武二十五年三月。
冠軍侯顧嘯病逝,天地同悲,白晝不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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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大多數人都認為的穿越者王莽,其實在筆者看來若當真有所謂的穿越,冠軍侯顧嘯才是唯一一人。
無論是昆陽之戰時率先的追隨劉秀,再到後來隱於河北,奇襲邯鄲
就算是如今最受所有人詬病的不顧親情這一點,也可通過現在的顧氏發展看出他當時的英明。
其一生的經曆可謂是傳奇,從一階白身再到東漢冠軍侯,奠定顧氏根基。
他往往能做出符合當時時代最有益處的選擇。
究其一生,他似乎從未犯過大錯。”
——《顧氏族史嘯公傳》觀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