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聽月一個人在屋子裡梳妝。
她掏出準備好的衣裳,又戴上最喜歡的頭麵,對著鏡子看了看。
粉紫色是顧卿宴最喜歡的顏色,這衣裳也是他給她準備的,昨天晚上由小廝送了過來。
至於頭上的粉寶石頭麵,是之前宮宴時他親手挑選送過來的,她之前一直不舍得帶,這次就帶出來給他看看吧。
就當做個道彆了。
收拾一新後。
林聽月一個人施施然去了宴席。
侯府正院兒很熱鬨。
這裡沒外人,到的都是侯府或者林家的親眷,主場的人是林母,被團團圍住的是林星瑤。
林星瑤衣著華麗,和顧卿宴站在一起很是登對,仿佛她才是這個侯府的女主人。
看著這一幕。
林聽月隻是腳步微頓,而後就端著無懈可擊的笑進去,和眾人頷首後坐到了首位。
場上一靜。
林母移步過來,拉住她的手拍了拍,語重心長道:“月兒,你坐錯地方了,這裡是瑤兒的位置,畢竟今日她是主角。”
“沒事的母親,若是姐姐想坐在那裡就讓她坐吧,我坐哪裡都是一樣的。”
林星瑤出來打圓場。
林聽月沒說話,隻是遙遙看向顧卿宴。
顧卿宴欲言又止,似乎想說什麼,不過到底什麼都沒說,而是對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起來。
林聽月的心被什麼攥住。
她失望又麻木,好笑又覺得想哭,整個人一點點被狠狠拉扯著墜落。
她固執的坐著等他一個解釋。
“你起來。”
顧卿宴上前,抓住她的手腕道:“我有話對你說。”
林聽月如同行屍走肉,被他拉去了偏廳。
顧卿宴彆開頭,不去看林聽月那張冷到極致的臉:“這場生辰宴對瑤兒來說很重要,你體諒體諒。”
“是你說的讓我準備準備。”林聽月聲音聽不出絲毫情緒,卻叫人覺得壓抑:“為什麼你不能體諒體諒我?”
死寂一般的語氣讓顧卿宴煩躁。
他負氣道:“不過一個生辰宴罷了,有什麼好計較的?小肚雞腸。”
話落拂袖而去。
不知道是在逃避還是不想和林聽月爭論。
小廝迎上來,猶豫道:“侯爺,您該好好兒和夫人說的,畢竟是您答應她在先,夫人不高興也是正常。”
“要你多嘴。”
顧卿宴冷睇他一眼。
一個生辰宴,有什麼好在意的,以後他可以彌補她更多生辰宴。
“哈。”
林聽月笑了。
她扯下頭上的發簪扔到地上,轉身回了自己的小院兒,前院兒的熱鬨徹底和她無關了。
是夜。
熱鬨了一天的侯府終於沉寂下來。
這一天都沒人來找林聽月。
也沒人管她吃沒吃飯。
芳兒回來時,聽風苑連個油燈都沒點,靜的好像沒有住人一樣,她心慌的進去,一眼看到軟塌上的林聽月。
林聽月不知道暈了多久。
芳兒嚇壞了,確定她還活著後狂奔著去找郎中,卻沒想到正遇到林星瑤的丫鬟和郎中在苟且。
那郎中。
正是給林星瑤輸血那個。
她捂住嘴,電光火石之間想到了什麼,轉身就要去跑,卻不小心弄出動靜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