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張克把蘇進,李國道,友文,各處指導工作的,國內外技術總工,煤礦,鐵礦部分,財務等管理層召集起來開會。
詢問鐵廠最早完工投產,要需要多長時間?國內外技術總工討論後,他們說時間最少要3三個月左右,多的話恐怕要半,一年都有可能隻包括鐵廠部分。
又問煤礦,鐵礦部分,開平煤礦連絡人直言,沒錢付賬,不好交代,隻能準備著,擴產有限。煤礦張克督促了,但確實沒用。
鐵礦部分,如實說了。和煤礦需求來說,隻是小頭,五煤礦一鐵礦嘛,也不成不達預期,但還不是擔心的時候。
張克和各部分私下溝通,已經了解到一些情況了,也不意外,。
見張克看來,友文說到“君澤,飯要一口一口吃,知道你著急,但山一樣的銀子花出去,沒見回頭錢,我怎麼交代?咱們有那麼大臉再去要?可不單是中堂,還有其他顯貴的錢。是那麼好說話的?”
張克,把自己想法說了出來,又問國內外技術總工們,“煉鐵高爐是最重要的,不出鐵啥也白扯,後麵煉鋼爐都是等著調製,有一個現成投產的20噸煉鋼爐,能不能先把軋鋼部分建設起來,精整部分立起來,然後調製好一個爐子,投入一個爐子,出的鋼軌可以先堆積,後期再加班處理?”
張克告訴他們,自己著急廠子出貨,其他地方,等著鋼軌,等著用。鐵礦煤礦擴產,現在不是他能隨便管理的。要想影響鐵礦煤礦擴產,必須建立不敷使用的現實。所以不能等鐵廠完全建設好,然後再閒著等待煤礦鐵礦,太浪費時間。(日本用甲午賠款,建的鐵廠建好了,擴大生產時,才急急忙忙各處找礦,後來也盯上了,湖廣那邊的大冶鐵礦,用手段和錢開路,成功了,但也是幾年時間的耽誤。)
從天津來的煉鋼爐子,漢陽來的小高爐,一直沒停過。
技術工程師們討論後,他們告訴張克,說時間最少要2個月左右,可以把軋鋼部分建設起來,精整部分一部分先立起來做到不影響後期工序,可以堆積的程度。然後像張克說的先高爐,再建好一個煉鋼爐子,投入一個煉鋼爐子。
然後張克和他們商量。希望可以加加班,有的關鍵崗位可以的話,加加夜班,已經是夏天了,(為了讓重資買來的鋼鐵生產設備,不閒置,縮短回本周期,降低利息壓力,成本壓力,所有相關崗位,都是白加黑,三班8小時,兩班12小時,人換班,機器不停歇),各位都是這個行業的,有些事都了解,夜班該開始準備了,有恐難,報上來,加錢什麼的,要求,都報上來商討,要有個章程。
我確定一下,如果可以在3個月內出鋼軌的話,大家都加錢,發紅包,工人也發。如果人手不足。有什麼困難,各種亂七八糟的什麼問題,直接報上來,找我,蘇進,國道,友文都可以。
八月第紮鋼,精整部分,開始試運行,月中正式調試完成。月底,第一根,精整,檢驗過的鋼軌出廠。
發錢,發紅包。張克和友文,回京複命,籌錢。蘇進,在道接手,鐵廠運行。100噸高爐建設,後續推進。
此時京津鐵路已經開通,一路火車,帶著鋼軌,一天時間早上早早出發,晚上已經到京了。
第二天就見到了李鴻章,看這根被人抬進來的鋼軌,很高興,一個勁的誇獎二人。
張克開始介紹,“38公斤一一米,一根九米多,350公斤左右,英國標準鋼軌,山海關到錦州170公裡,兩條鋼軌,340公裡,複線會車百分之30,460公裡。乘以每米38公斤,1748萬公斤,17480噸。除以350公斤,大概需要5萬根這樣的鋼軌。(現在已經修到綏中,開始卡六合橋。)
鐵廠方麵,我們定了兩套設備,要花共約1000多萬兩,第一套設備已經到位,除了最後的百分之十順利投產的押金未付,但馬上將要付款。第二套設備,定金已經付了,設備即將到達,我們資金不寬裕,控製了到貨時間。都投產後產能最高可以達到,鐵7萬噸左右。鋼6萬噸,目前隻有產7000噸鐵練3000噸鋼
問題是煤礦擴產不是一天的事,現在拿不出錢來,說服張翼,耽誤進程,鐵廠問題小,但也要錢解決。
資金充足,明年年底之前,一定修通到錦州的鐵路。我聽說六河子河寬,難渡,架橋困難,最好把鋼軌,建材通過水路從葫蘆島運上去一麵朝綏中,一麵朝沈陽去,先修後麵再等橋貫通,如果橋要修一年以上,就能節約一年以上的時間”
李揮手讓無關人員都退了出去。
“君澤,我初次見你時,你便直言要救國,試問哪個自覺有才的讀書人年輕的時候沒有宰製國家,封狼居胥的誌向?但為什麼那個人是你呢?我從太平之亂,順勢而起,靠的是能做事,看的清。初見,隻覺你書生意氣,好大言罷了,你直言西法之害,我才有所改觀,認為你或可用。你直言心中憂慮,遠大方略。但事是一步一步來的,我在此位,隻能不置可否。正好我需要,但被雜事紛擾,還沒看到合適的人來辦鋼鐵鐵路之事,一時手上無人,你說自己能辦,我便讓你試上一試。有友文在旁邊,看著你,也出不了什麼大差錯,如果不行,換人就是了。現在看來,你確是實乾興國之人。並非乏乏大言之輩。你可願拜我為師?”
“學生,張克,見過老師。”有老師,就有資源,才能做事,這是每個有抱負的人都不能拒絕的。張克依著禮,跪步上前,奉茶,李喝了茶,後麵還要根據需要,雙方的看重程度,廣邀賓客,大宴大辦,然後名分就有了,兩人就算抱在了一起,一榮而榮,一損而損。
還沒有真正的走完流程,沒被見證。但兩人不是合作關係。李鴻章完全是主導地位。是張克在求著李鴻章。所以流程還有沒有走完並不重要。關鍵是李鴻章願意承認張克是自己的學生。把張克當自己人。
“君澤。你儒學開蒙,少年讀書。可知中國史?”
“回老師。學生隻是略懂。並不知其甚深。”
“此間無有外人。老師和你直言。中國,天子者,兵強馬壯者為之。太平天國興起,其勢日大。朝廷兵弱,無力壓製。放權,讓地方興兵團練。其中佼佼者曾左李而已。
朝廷打不過的長毛,被我們打敗了,你說誰是兵強馬壯者?
但看起來是我們贏了,但實際上。我們都看的明白,洋人幫誰誰贏,槍快炮利,誰能擋?我的師傅,曾文正公知道,自己兵暮勢強,必為朝廷猜忌,所以激流勇退。
強敵在側不能勝,不可知,中央猜忌,進而結果未知,操於人手,為人所控。能進不能退,可勝在外,不可勝在外,不願意去賭博,為外人漁利,所以隻能退。
老夫年輕氣盛,要與洋人一爭長短,不做地方上的草頭王,不與中央相爭。遣散部屬,交結中央。離了根本,客居到北方執政數十年來興建洋務,水軍,陸軍不停。
井中之蛙,不見根本。看列國,求利不進,漸生懈怠。以至於有了甲午之敗。
亂世啊!亂世之像漸起!看史書,亂世來,或有王者興。
曆代王者無不是最強者,內安國邦,外征強敵。無能者何德,可居尊位?
我有多少斤兩,我原來不知道,出洋後知道了,手下的人,有多少斤兩我一直知道,我看不懂你。正如我看不懂洋人。
作為師傅,我教不了你,隻能幫你一把,送你一程,有什麼隻管開口便是,我去辦。”
“老師!”張克有了哽咽,李說了這麼多,累了,拜拜手,讓張克出去吧,不用多說。
七天後,是個吉日,李廣邀朝貴,門下,大擺宴席,介紹張克,把鋼軌就放在門口,讓人看,給張克造勢,說張克是懂西學的實業人才,年輕俊才,後起之秀,各種誇。
這是我看重,看好的人,他後麵是我,大家都認認人。
鐵廠的事放心,沒問題的,一定掙錢,大家放寬心,都來入股,馬上要上鐵路項目,有意的速來。
一個個人來,都有人給介紹,一麵之緣,誰記得住?混個臉熟,知道有這個人,知道這人乾嘛的,傳揚名聲出去,想合作後麵來找就行。
你傳揚了名聲,辦了事,大家交際人脈。
互相給麵子,李中堂麵子多大?來的人老了,看這景也穩定李的名聲,傳到上麵,一聽李中堂心裡有國家,還想著給國家辦事呢。不抬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