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受傷這麼重,就是一個最普通的小妖,她也不是對手。
何況,對方若要對她不利,在她昏迷時多的是機會,不需要趁現在。
胡翹翹查看了一番它背後的傷口,有些驚訝,“你的傷好得還真快。”
昨天那傷口還猙獰無比,今天雖然也頗為嚇人,卻隱隱有了開始愈合的痕跡。
她轉念一想,相公說過,妖族的**比人類要強盛得多,這種皮肉傷好得快也正常。
見對方的蛇軀上全是血啊土啊混作一團,胡翹翹心生憐憫,輕聲道,“你身上很臟,我去打盆水來幫你擦一擦,好嗎?”
岑碧青也不客氣,“謝謝。”
她本可用法術清理身體,但現在她體內妖氣有限,能省則省。
胡翹翹打了一盆水來,用濕布慢慢替她擦拭傷口和蛇鱗。
岑碧青的視線在房間裡掠過,注意到了床邊的火盆,還有一旁的棉被。
“這個火盆,還有棉被……是你給我的?”
“嗯,當時你身子很冰,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救你,隻能試著用這些啦,”胡翹翹笑笑,又說,“我叫胡翹翹,你呢,叫什麼名字?”
“岑碧青。”
“陳碧青?”
“是岑。”蛇妖用尾巴尖沾起了盆子裡的水,在牆壁上寫了個岑字。
“喔。”胡翹翹點點頭,
她沒好意思說之前她都不認識這個字。
蛇妖頓了頓,說:“你也可以叫我小青。”
話音剛落,蛇腹中忽然傳來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
胡翹翹一怔,又恍然道,“你是餓了吧,我給你找點東西來吃。”
“無需!”
小青盤起身子,蛇眼緊閉,蛇頭向天,開始緩慢吐納。
妖怪的食量很大,但可以通過吞吐天地元氣來填補生機,否則以她的實力,半座山的野獸估計也不夠她吃的。
胡翹翹不知道自己每夜吸收了大量月華,方才能控製這和常人一般的食量,隻是頗為好奇地看著小青的舉動。
“你在乾什麼?”
“吐納修煉!”
原來這就是妖怪的修煉呀……
胡翹翹心中一動,這個叫小青的蛇妖,似乎還挺好說話,或許以後她能向對方請教請教……
“那你慢慢吐納吧,”她端起盆子,柔聲道,“我去做午飯啦,相公待會兒要回家吃飯。”
小青猛地睜眼,吐納中斷。
“等等,你說相公?你有相公?!”
胡翹翹見它突然表現如此激動,有些疑惑地皺起了眉頭,“對呀,怎麼啦?”
小青打量著她,這才注意到她梳的是一種名為淩虛髻的婦人發式,秀發都挽在腦後。
她皺皺眉,又問,“你相公又是什麼妖怪?”
“我相公啊……”
提起相公,胡翹翹的眼波都柔軟了幾分。
“他不是妖怪,隻是一個凡人,”她輕輕地翹起嘴角,雙眸明亮溫柔,“不過,他是我心裡最好最好的相公,對我溫柔體貼,不在意我是妖怪,還讀過很多很多書……”
“你相公是凡人?!還是個讀書人?!”
“對呀。”
小青一下豎了起來,蛇尾重重拍打床板,蛇信不停吞吐,“呸,天下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都是一般負心薄幸!尤其是讀書人,整天滿口仁義道德,卻最是虛偽軟弱,無情無義!依我看,你還是一口咬死他,再去尋個更出色的妖怪丈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