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僅是一句玩笑便可敷衍了事。”
“那是不是我今後也可開寶玉的玩笑,說他是不務正業,不思進取?”
迎春罕見的認真起來。
對於寶玉方才所言,她需要一個結果,而不是被旁人隨意兩句搪塞出去。
還是那句話,她自己可以委屈,但不能讓她的表哥嬴淵受到委屈。
寶玉氣急敗壞,竟是站起身來,“二姐姐,我隻不過隨口一說,你何必這般咄咄逼人?”
倒是怪我咄咄逼人了?
迎春冷笑一聲,“寶兄弟隨口一說,便是否決了為國死戰的無數將士,當真是金口玉言!”
寶玉深深皺起眉頭。
往日裡,在他印象中,這個二姐姐,可謂木訥的緊。
今兒個是怎麼了?
“二姐姐還未嫁給他人為妻,便向著外人說話了!”
賈寶玉氣上心頭。
迎春道:“他是我表哥,我與他更是有婚約在身,為何到了寶兄弟嘴裡,卻成外人?”
一旁,賈府眾人見二人爭執起來,連忙靠上前去,陸續道:
“今兒個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吃酒閒聊,怎鬨了脾氣?”
“都消消氣吧,莫要再說什麼了。”
“是啊,都少說兩句。”
“”
就連賈老太太都來到這邊,語重心長道:
“好了好了,都坐下來,爭吵什麼?”
寶玉見老祖宗過來,自覺有人撐腰了,連腰板都硬了幾分,
“老祖宗,方才我不過說笑幾句,二姐姐便這般咄咄逼人,我是與二姐姐同席不了了!”
迎春道:“此間都是女子坐著,寶兄弟坐在這本就有些欠妥。”
老太太連忙道:“都少說兩句,迎丫頭,你是當姐姐的,要讓著兄弟。”
無論何時,在老太太心裡,寶玉的地位,遠比其他人高。
迎春雖然要許給嬴淵為妻,但老話說得好,嫁出去的女兒如潑出去的水。
再則,又是孩童之間玩鬨兩句,大可不必如此當真。
迎春心裡委屈,故意歎了口氣,“罷了,左右比不得寶兄弟金貴。”
身為女兒家,有些時候,自是要展現出女兒家的柔弱。
她這一開口,眾人反倒是覺得,若是寶玉再說什麼,較真的便是他了。
寶玉哪裡是個肯吃虧的主,當下扯掉掛在脖子上的玉佩,怒聲道:
“金貴金貴,當是個什麼稀罕物,不要這勞什子也罷!”
話音剛落地,就見他將那玉佩重重摔在地麵。
嚇的老太太連忙開口,“乖孫兒,這是作甚?”
說罷,竟是親自撿起那塊美玉,見玉無恙,心裡不由鬆了口氣。
“乖孫兒,你生氣容易,何必摔了這命根子!”
賈老太太是個信神佛的,自賈寶玉銜玉而生以來,就當這玉乃是寶玉的命根子。
銜玉而生,或許為上天恩賜。
可能預示著寶玉將要扛起寧榮二府的大旗。
是以,老太太對寶玉,一向是看重的緊。
說完寶玉之後,又去說迎春,
“迎丫頭,你也是,今兒個本為你擺宴慶賀,何須做這般苦臉?你這兄弟還小嘞。”
每逢寶玉理虧時,總要摔玉引起眾人重視。
此前,迎春或可還吃他這一套。
但,事關她的表哥,她不願讓步,
“千不該萬不該,寶兄弟不該說我表哥。”
“老祖宗,表哥與我已有婚約,寶兄弟當著我的麵說起我表哥,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