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到半夜,許連城果然不負眾望地病了。
一開始他沒發出聲音,桑晚睡眠很淺,身邊的呼吸稍微變重一點她就醒了,扭過頭,發現許連城背對著她蜷縮著身體。
她不知道他是否醒著,不確定地先抬手戳了戳他肩。
許連城果然沒睡,轉過身,頭上全是汗。
桑晚擰開了燈,燈一亮,許連城的症狀更加明顯,唇發白。
桑晚,“你怎麼了?”
許連城的身體挺好的,沒有什麼隱疾,桑晚對他這突如其來的疾病感到意外。
許連城沒吱聲。
桑晚猜測,“胃疼嗎?我去拿藥。”
“家裡的藥不管用。”
桑晚,“那我給醫生打電話。”
“叫文白。”許連城說。
桑晚看過來,許連城說,“跟他說我胃病犯了,他知道怎麼處理。”
聽起來不是第一次。
桑晚很快給文白打了電話,說了許連城的症狀,文白也很迅速,說了句他馬上來,就掛了電話。
桑晚去廚房給他倒水。
在等待文白來的過程裡,她也不知道要做什麼,在床頭坐下,偶爾扭頭看一眼許連城。
許連城發音有些急促,但是語氣還算正常,“你去客房睡。”
桑晚沒動,靜了靜,問,“你有胃病?”
許連城沒答。
“什麼時候的事?”
許連城就笑,“這麼關心我?”
桑晚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許連城躺在床上,半闔著眼皮,盯著她,“桑晚。”他說,“放心,我死不了。”
桑晚,“你不想說可以不說,沒必要故意氣人。”
“那你生氣了嗎?”
桑晚懶得跟他囉嗦,站起來,“我去看看文白到了沒。”
她關上門,在門口站了兩秒,最後還是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跟許連城慪氣,隻能氣死自己,反正是氣不到他的。
……
文白半個小時後就到了。
他手裡提著藥箱,進了房間,很熟練地戴上聽診器給許連城檢查了一下,確認他沒其他毛病,開了藥箱拿藥隨手一遞。
許連城接過來。
文白問,“你吃什麼了?”
“沒吃什麼。”許連城仰頭吞了藥片,又抿了口水,隨意地答了。
“不可能。”文白,“又貪涼?”
認識太久就這點不好,對彼此了解太透。
文白說,“胃病要好好養,你不聽醫囑,我治不好你。”
許連城聽完隻送了兩個字,“囉嗦。”
文白,“……”
許連城,“沒事你可以走了。”
文白聞言笑容不變,隻是眼角輕微一抽。
許連城看他一眼,張口,“會給你加工資。”
文白無語死了,見桑晚在旁邊站著,不好跟他多爭論,交代了一句他好好休息,就走了。
桑晚送他到門口。
文白停在了門口,轉身麵對著她。
桑晚猜到他有話說。
“……明天讓許姨給他熬點粥,最近忌生冷。”文白語氣正經了些,“桑小姐,連城不太聽彆人的話,可能要多麻煩你。”
桑晚覺得文白高看她了,許連城不聽彆人的,難道會聽她的?
文白明明知道,卻還是要她多照顧,無非是偏心而已。
他是跟著許連城一起長大的,自然什麼都為他著想。
桑晚沒興趣跟他辯白這些,轉而開口,說,“他以前沒有胃病。”
“嗯。”文白,“最近兩年才得的,飲食不規律難免的。”
最近兩年,他們之間見得很少,所以她不知道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