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藥要吃兩天,麻煩桑小姐盯著他按時吃。”文白客氣地說完,從藥箱裡摸出一盒藥遞過來,“還要麻煩桑小姐再收一盒備用,不要被許姨看見。”
許姨要是知道了,那許家自然也就知道了。
許連城不讓喊醫生,非喊了文白過來,大概也是這樣原因。
桑晚接過藥盒,上麵是英文字母,是進口藥。
她問,“家裡不知道?”
文白搖頭,“他沒說。”頓了頓,又接著道,“以後遇到類似的問題,給我打電話就行了。”
文白學過醫的,如果不是許連城需要有人幫他,也許他會去做醫生。
桑晚看著眼前的人。
他給她也看過病,不是那種半桶水,以他的本事,如果穿上白大褂,會是一位很受歡迎的醫生。
但因為許連城需要,他就隻能棄醫從商。
“不可惜嗎?”她突然問。
文白一愣,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笑容可掬,“我跟桑小姐的想法大概不一樣。”
桑晚,“我什麼想法?”
文白隻淺笑,沒有答,轉而說起了上次的事。
“……那件衣服的確是送給了珠珠,但連城和珠珠不是那種關係,桑小姐,你有點誤會。”
桑晚習慣了他這種轉移話題的本事,聞言也沒有生氣,臉微微一側,涼涼開口,“珠珠是誰?”
文白,“……”
桑晚,“很晚了,你路上小心。”說著她拉開門。
文白心裡苦笑,麵上還是點頭,“那桑小姐再見。”
關上了門,桑晚回了房間。
許連城的情況已經好轉,臉上不再出汗,唇也不那麼白。
不過折騰了這麼一場,他不困了,此刻正開著燈在床上看書。
見她進了門,開口問,“文白說了什麼?”
桑晚,“讓你按時吃藥。”
許連城就沒說什麼,桑晚彎腰將藥放進了床頭櫃的抽屜,許姨不動他們臥室的東西。
桑晚問,“你不睡嗎?”
許連城,“不困。”他說完又抬頭看她,“你困嗎?”
其實她也不困了,但是不睡覺,又要乾什麼呢?
許連城在看書,她總不能也拿本書和他一起看吧?
於是她說,“困。”
許連城聽完,眼睛裡帶了些似笑非笑,像是知道她在撒謊。
不過他沒生氣,隻是微不可見地翹起唇,“那晚安。”
桑晚不跟他對視,說,“我去客房睡。”
“沒必要。”許連城說,“上來吧。”
桑晚轉頭,“你剛剛說讓我去客房。”
“我又改主意了。”許連城把書往床上一扔,“給我讀書。”
桑晚,“……”
許連城已經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下,語氣是悠然的,享受的,而且帶著惡趣味的,“31頁第二行開始。”
桑晚就不免有些生氣。
她說,“現在是淩晨三點。”
“那正好,再讀一個小時,我帶你去看日出。”
桑晚覺得不可思議。
許連城反而覺得這個主意很好,他說,“四點出發去江邊,路程一個小時,到那時間正好。”
桑晚,“我不想去。”
“為什麼?”
“像神經病。”
半夜不睡覺讀書,讀完書爬起來去看日出,這種一係列的行為都很像犯病。
許連城被逗笑。
他笑出聲,眼睛彎了彎。
桑晚看得一怔。
許連城很少笑,不,也不準確,他其實常笑,但都是那種帶著一點嘲諷的輕蔑的笑,要麼就是事不關己的那種冷淡的笑,開懷大笑或者真誠的笑不多。
惹得桑晚不自覺問,“你笑什麼?”
“原來我笑還要解釋。”許連城雙手交叉,口氣調侃,“桑小姐,你好霸道。”
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