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並不知道,許連城也不會跟她提這個事。
至於為什麼不讓說……桑晚不想自作多情的猜測是為了她,許連城是個成年人,當然不喜歡被長輩管著。
但不得不說,得知這個信息讓她鬆了口氣。
她此前一直以為自己活在許家的監視下。
晚上許連城回來,桑晚跟他說許姨請了假,明日不在。
許連城,“嗯,她說了,回老宅了。”
桑晚,“她說她回去從來沒說過我的事。”
許連城脫衣服的手一頓,扭頭望過來,桑晚,“她說你交代的。”
許連城並不否認,“嗯,我交代的。”
“為什麼?”
許連城輕笑一聲,“很難理解?”
桑晚沒說話,當作沉默,畢竟他當初非要找一個許家的人過來,當然會讓彆人默認他是要找一雙眼睛。
“你看起來好像很意外。”許連城走近,站在她麵前,“桑晚,我的私事沒必要告訴彆人。”
從以前到現在,他的所有行為都不需要向任何人報備。
桑晚,“可是你的事許家都知道。”
許連城解開扣子,坐在了沙發上,翹起腿,問,“所以呢?”
他沒有要解釋的樣子。
桑晚突然就明白了,他說他的事不需要向誰解釋,這個誰包括許家,也包括她。
桑晚譏諷得翹了翹嘴。
許連城看懂了,他說,“想得多容易把自己熬死,桑晚,你累不累?”
“是我想的多嗎?”難道不是許連城一次次的意有所指嗎?
“我記得你以前說過,我最大的問題就是想得太少。”
在他鍥而不舍到了她的學校,請她吃飯出去的時候,她都搞不清他意圖的時候,他明確地說,她想得太少。
以前是個不愉快的話題。
桑晚說完後,客廳安靜了幾秒。
許連城看著她。
她站在不遠不近的距離,身上是清冷倔強的氛圍,他手交握,默不作聲地看了她一會,突然問,“歪曲我的意思,是不是你的習慣?”
桑晚抿唇。
許連城沒再開口,起身從她身邊經過,上了樓,把她獨自晾在了客廳。
臨走丟下一句,“桑晚,彆挑釁我的耐心。”
桑晚回頭,隻看到他上樓的背影。
以他的視角,也許她這兩天的確有些放肆。
許連城折騰人的方式非常簡單粗暴,她被按在柔軟的被子,雙手反絞在身後,像漂浮在水裡,夠不著地麵,有種半浮狀態,暈乎乎的。但她死咬著嘴不出聲,大約是覺得誰先開口誰就認了輸。
許連城倒是猶有餘力,雙手猶如彈鋼琴一般從她光潔的後背一路輕撫而上,停留在她脖子上跳動的脈搏。
他用牙齒咬了一口,桑晚忍不住悶哼一聲。
“疼嗎?”他問。
桑晚不答。
她最討厭的,就是許連城在床上的霸道與自我,從第一次到此後的每一次,總讓她覺得自己不像一個人,像個玩物。
許連城不知道她這種想法。
他隻是在這種遊戲裡得到了歡愉,於是連眉梢眼角都帶了些溫情。
而當他進一步索取的時候,桑晚終於忍不住質問,“你到底什麼時候能放過我?”
許連城動作一頓。
桑晚咬著牙,“許連城,這個遊戲你還要玩多久?多久你才能滿意!”
就算是坐牢,也該有期限,可是她要在許連城身邊再留多少年,才能被恩準釋放?
又或者這是個無期徒刑。
她眼角濕潤,在燈光下泛著水潤,她閉上了眼。
許連城默默看了她一眼,隨後,他伸出手指勾去她眼角的濕意,然後俯下身,貼近她。
“永不。”他語氣冷酷而無情,“桑晚,記住,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