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聞明主圖危以製變,忠臣慮難以立權。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後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後立非常之功。”
討賊檄文第一段被薑望用鮮紅的血液寫在金黃色的浩氣紙上。
“咚咚咚咚咚。”
寂靜的夜空被接連不斷的洪鐘之聲打破。
國仕院的洪鐘齊齊敲響驚醒了早已睡下的學子們。
“怎麼鐘聲又響了,剛才才有人詩成鎮國,這是又來一首?”
在寧靜的夜色裡,鐘聲穿過層層宮牆,打斷了女子正伏案批改奏折的身影。
女帝抬起頭,眼睛微閉,似是在尋找鐘聲傳來的方向。
滿庭芳內,隨著薑望第一段檄文落下,整個房間的酒杯都開始不住的震動。
“夫非常者,固非常人所擬也。”
討賊檄文篇幅不短,乃是三國時期陳琳為袁紹討伐曹操而寫下的檄文。
開篇引經據典,以諸多典故介紹古代君主受奸臣蠱惑,亡國滅族的故事,後文則是細數曹操的罪過,將他全家祖祖上下十八輩都罵了一個遍。
而陳琳也因為這篇檄文名傳千古。
薑望為了更好的貼合大玄的曆史,改了很多典故的出處,以求讓在場的眾人都能聽懂。
浩然之氣越來越濃鬱,已經有了鳴州之相。
儒家以浩然正氣書寫文章詩歌,根據引發的異象可以分為五個層次。
出縣、達府、鳴州、鎮國、傳天下。
討賊檄文如今才剛剛隻是開篇,便已鳴州。
“我靠鳴州,又是一首異象詩,這薑望怎麼隨手就能寫出如此文章。”
冬宜推開閨房的窗戶,打量著舞台上那道青衣身影。
薑望忽然停下手中的筆,一股悲壯之感突然從他身上散發,於是抄起酒葫蘆,將其中的酒水一飲而儘,進而憤然的將目光投向皇宮內,手上染血的雙指極速的寫道。
“右相魏淵:其子白鹿魏閒,與侍從、同窗並作妖孽,饕餮放橫,傷化虐民;弟深,乞匄攜養,因贓假位,輿金輦璧,輸貨權門,竊盜鼎司,傾覆重器。淵贅閹遺醜,本無懿德,犭票狡鋒協,好亂樂禍。”
“轟!”
巨大的轟鳴聲響起,整個滿庭芳都在浩然正氣下顫抖。
一個金黃色的身影從薑望身上脫出,站在他背後逐漸地放大。
京都之內一道金光照亮夜空,驚醒正在酣睡的百姓們。
眾人皆可看到,一個金色巨人的虛影傲立在天地之間,兩手捧著一篇竹簡,怒目圓睜,仿佛在對著某人口誅筆伐。
“噗。”
魏閒一口血噴出,再也保持不住貴公子的形象,軟倒在地。
學子們在薑望的怒罵聲中瑟瑟發抖,根本不敢抬頭與其直視。
被選好要進閨房陪客的花魁們此刻一步都不敢移動,生怕被劃為魏閒的同僚。
而這還遠遠沒有結束,薑望還沒有罵爽。
兩指快速的在淩空舞動,將自己更改後的討賊檄文帶到了這個世界。
“今望告陛下魏賊之奸,大玄學子應舉筆伐之,文武百官當以此為恥。”
“哢嚓、哢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