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陰蜮小人!龍須溝(下水道)裡的老鼠!”南宮倩柔咬牙切齒。
“分析不錯,看人也挺準,確實,有嫌疑,又沒價值,隻有一個下場。”
魏淵語氣平淡,沒半分殺氣,給魏安聽得卻是心驚膽顫。
“有價值,有價值的,魏公,今早廣南街趙合橋稅銀案,我有線索!”
魏淵不由側目。
南宮倩柔也正色起來,“你如何有稅銀案的線索?是你背後之人搞的鬼?”
“南宮金鑼,請慎言,何為我背後之人?我再三聲明,我亦是受人迫害。”魏安糾正道。
“嗬嗬”
南宮倩柔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什麼線索?說來聽聽。”魏淵道。
魏安咬了咬牙。
比起生死,被一些大人物盯上便盯上吧。
他道,“後學早上見過押解車隊,其所用乃是駑馬,回到書院後,我有聽說押解稅銀為十五萬兩,卯時二刻由南城門入城,後學當時在趙合橋上,押解車隊在我身後,若我未估算錯,那時為辰時一刻左右,十五萬兩稅銀合計九千三百七十五斤,以駑馬的腳力,中途經過四個鬨市,押解車隊怎會在辰時一刻出現在趙合橋?”
南宮倩柔沉默。
魏淵輕輕點頭,“嗯,如此看來,銀子有問題,或早被調包。”
“魏公英明。”魏安立拍了一句。
“虧你還是個讀書人?”南宮倩柔也立跟了句鄙視,轉而衝魏淵抱拳道,“義父,我這就去通知李玉春。”
“不急。”魏淵攔下他,問向魏安,“你對長安十分熟悉?”
“一本《長安風物誌》上所得。”魏安沒正麵回答,但也沒扯謊,雲鹿書院藏書閣確有這本書,這書也確是記載不少長安風土人情、城市布局構造。
“是個書呆子,雜書沒少看,難怪難入九品開竅。”魏淵似與家中後輩聊閒一般的語氣。
這突然轉變讓魏安有些措手不及,“偶爾看看,換換思路。”
“魏公,我這線索還算有價值吧?”他小心翼翼問道。
魏淵點點頭,讚賞道,“不錯,心細如發。”
聞言,魏安心下鬆了口氣。
“所以,你是不敢認,不是不想認?”在他放鬆之際,魏淵把話題拉回先前。
挨了這發偷襲,魏安沒多想,點了點頭。
魏淵嘴角慢慢揚起笑意,轉身歎了一聲,“終究還是沒堅持住。”
魏安雙眸一怔。
老登你…你誆我!
一旁的南宮倩柔露出暢快笑意。
重回到矮幾後,魏淵一甩袍袖,盤膝坐下,聲音恢複如初,“給他一顆六陽解毒丹,打一頓長長教訓。”
魏安的心坐了次過山車,急轉直下,平穩落地。
還以為老登要卸磨殺驢呢。
打一頓便打一…
“是,義父。”南宮倩柔咧了咧牙,“我親自動手。”
魏安瞪大了眼,“誒,誒,魏公,後學要求換一個人。”
“駁回。”魏淵毫無情感的聲音從屏風後傳出。
“走吧你,小崽子。”南宮倩柔反手扣上他的腰,將魏安橫提著往樓下走,口中難掩興奮。
“魏公,魏公!”
“魏淵,魏淵!”
“叔父,叔父,你不能這麼對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