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一早
“呼!”
“嘭!”
“…”
一聲聲悶響、呼嘯。
“魏先生,此人找你。”
一身短打的魏安停下,看向院門。
一名銅鑼,身後站著有點畏畏縮縮的嚴蒲。
“多謝。”
魏安衝那名銅鑼點點頭,又衝嚴蒲招了招手。
銅鑼抱拳後離開。
嚴蒲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進來。
“公子真住在打更人衙門?”即便親眼所見,嚴蒲仍有些不敢相信。
“我此前便說過,我叔父是魏公。”魏安招呼他進屋內坐會兒,後者堅持在院中等。
“好,那你坐一會,我很快結束。”
魏安繼續演練了一盞茶的拳架。
簡單衝洗換衣後,手捧了一鼓鼓囊囊的荷包出來。
見到他手中的東西,嚴蒲明顯鬆了口氣。
“豈能誆你?如何?先去購置琉璃,還是先去租地?”魏安笑地問道。
“琉璃。”嚴蒲果斷道。
“行,去哪家鋪子?”
“公子不要說笑,論琉璃,京城之中,哪有比得上我司天監的?”
…
此刻
巍峨莊嚴,金碧輝煌的大和殿外,漢白玉階上站了不少人。
日頭漸高,朝會已進行到一半。
金鑾寶座之上,著了龍袍的元景帝神色淡泊,眉宇間溢出來的出塵之意,已然是道家修士。
“陛下,臣有本奏。”
殿內兩列,文班之中,一人閃出,雙手持笏板,躬身拜下。
乃禮部侍郎,祝嵐。
“卿有何奏?”元景帝像極了例行公事,聲音毫無波瀾。
“陛下,臣聞有雲鹿學子名魏安者,於太明池外馬球場鬥辯勝了國子監三張,觀其所言,振聾發聵,發人深省,令人豁然開朗,臣為陛下賀,此乃陛下文治教化所得,致使儒家再興啊!”
祝嵐言辭激烈,神色激動,似乎真為皇帝慶賀。
呸!
望風使舵、諂媚獻上之徒!
不明內情的殿內諸公內心暗罵了句。
罵歸罵,都在悄悄等元景帝的反應。
但凡元景帝有一絲正向反饋,那下一個上去恭賀的便是他們。
“陛下,臣也有本奏。”
隻是,沒等來元景帝的反饋,文班之列,又出了一人,其一身細微處有彆於文官的官服可判斷這人是督查禦史。
督查禦史?
蔡尤!
老狐狸們紛紛嗅出不對。
餘光瞥向自家黨派的中堅力量。
譬如首輔王貞文。
孫敏在無人發覺地角度,嘴角揚了揚,又迅速撫平。
“卿有何奏?”元景帝聲音傳遍大殿。
“陛下,坊間有傳,魏安此子乃巫神教之奸細,以防萬一,臣以為,當立即著有司捉拿此人,仔細審問!”蔡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