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晉陽縣令劉文靜和晉陽宮監裴寂一起在晉陽宮內漫步聊天。
“文靜,我看你這段日子跟李淵的二公子李世民走得很近嘛!”
“是,英雄出少年,這個李世民我觀察了他很久,此人乃是人中龍鳳,日後必定人前顯貴,甚至、、、、、、”
“甚至什麼?”見劉文靜話說一半,裴寂追問道。
劉文靜神秘地笑笑,道:“沒什麼,我也快到了五十而知天命的年紀,半世閱人無數,希望這次我沒有看錯。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堅忍不拔之誌。這個李世民二者皆有。”
裴寂一挑眉,道:“其實,李淵的兩個兒子資質都不錯,李建成成熟穩重,心思細膩。李世民智勇雙全,去年是他獻上破敵良策才逼退突厥可汗,解了雁門之圍。”
“是啊,唐國公好福氣啊!不過,我聽說李世民和李建成紛紛勸唐國公起義,被回絕了,我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啊!現在正是起兵的最佳時機,不可錯過啊!”
裴寂蹙著眉,道:“強自取柱,柔自取束!李淵這個人,向來優柔寡斷,思慮過多,就容易束縛手腳。不過,對待這樣的人,就得重拳出擊,逼他就範,他才會破釜沉舟,努力一搏。”
劉文靜一怔,停下腳步,看向裴寂,道:“裴寂,你跟李淵向來交情匪淺,你有辦法說服他起兵?”
裴寂也頓下腳步,笑了下,道:“我剛才說了,要重拳出擊,勸說是不起作用的。”
“那你想怎麼辦?”
“這個嘛,交給我吧,我會讓李淵就範的。”裴寂神秘兮兮的,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也罷,那我就拭目以待,等你的好消息。”
“一言為定。”
這天晚上,晉陽宮監裴寂約唐國公李淵在晉陽宮殿飲酒聊天。兩人麵對麵跪坐在桌邊,桌上擺著珍饈美味。
“唐公,咱們可是好長時間沒在一起吃酒了,今晚可要喝個痛快。”裴寂端起酒杯,道。
“哈哈哈,好,我今天奉陪到底。”李淵也端起酒杯,兩人示意一下,便紛紛仰頭一飲而儘。
裴寂端起酒壺給自己倒了杯酒,道:“今天是大業十二年的最後一天,明天起就是大業十三年了,這一年過得真快啊!”
“可不是嘛,我又老了一歲,歲月不饒人啊!”
“唐公,我記得你比我大七歲,那你明年就該是51歲了。”
李淵笑著點點頭,道:“可不是嘛,知天命的年紀了。”李淵自斟自飲,好生快活。
“但我看你可是精神抖擻,一點不像五十歲的人啊!”
李淵大笑一聲:“裴寂,你就會取笑我,明明頭發白了大半,還說不像五十歲的人!”
“咦,我說的可都是實話,你看著也就四十剛出頭,正值壯年啊!”
“哈哈哈,是嘛,也許吧。自打離開洛陽,天高皇帝遠,我這心就放鬆不少,人可能就顯年輕了。”
裴寂讚同地點點頭,端起酒杯又敬了李淵一杯酒,道:“那是,咱們這個陛下,多疑成性,可不好侍奉。尤其是唐公這等李姓官員,更是難上加難。”
提到這個,李淵長歎一聲,仰頭又飲了一杯酒,頹然道:“就因為那個莫須有的讖言,陛下一聲令下,誅殺了李渾一家三十幾口人。我聽到這個消息後,每天活得是戰戰兢兢的,生怕哪天就輪到我,唉!”
“那句讖言怎麼說來的,李姓當作皇帝。哈哈,也許的確是一句預言呢!”
“哼,誰知道呢。”李淵又自斟自飲了一杯。
裴寂盯著李淵,打趣道:“唐公,你就沒想過,你會是那個李姓皇帝?”
“咳咳,咳咳,裴寂,不可信口開河啊!你想害我不成!”正仰頭喝酒的李淵被嚇得咳嗽不易,臉刷地通紅。
“咦,反正這裡也沒外人,說說無妨。”
“這種殺頭的話還是不說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