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不以為然地一笑,道:“說實話,我倒希望你唐公就是讖言中的李姓。”
李淵瞥了眼裴寂,搖頭笑道:“怎麼可能呢,我可沒有稱帝之心,也沒有稱帝之能。”
“唐公何必自謙呢,你的才能朝中大臣可都是有目共睹,你完全有這個能力。”
李淵擺擺手,道:“不不,欲勝人者,必先自勝。欲知人者,必先自知。我有自知之明的。”
見李淵油鹽不進,裴寂但笑不語,端起酒杯,道:“好,今天高興,咱不說這個,來,喝酒。”
“哈哈,好,喝酒。”李淵又倒了杯酒,仰頭一飲而儘。
不消一會兒,李淵便喝得醉眼朦朧,身體微微晃動起來。
裴寂見狀,知道時機差不多了,拍拍手,隨即,兩位妙齡美人從後堂嫋嫋婷婷地走了過來,身姿曼妙,酥胸半露,步步生蓮,看得李淵心生漣漪,霎時間欲火焚身。
“你們過去,好生招待唐公,一定要把唐公侍奉好。”
“是。”兩位佳人柔柔地應了一聲,便一左一右坐在李淵身旁,使得李淵更加春心蕩漾起來。
裴寂睨著眼前美人在懷的一幕,露出成竹在胸的笑容,道:“唐公,我知道前幾年你的夫人病逝,讓你好生難過,今天這兩位美人,一位張美人,一位尹美人,是我特意找來陪伴你的,有她們在,這個夜晚唐公不會寂寞了。”
“哈哈哈,裴寂,還是你有心啊!”李淵此刻已是神誌不清,完全沉浸在軟玉溫香之中,根本失去了思考能力,裴寂說什麼就是什麼。
第二天早上,當李淵悠悠轉醒,驚覺自己居然躺在了晉陽宮殿的龍床上,身邊還躺著兩個裸體美人。李淵大驚失色,慌亂起身,下床穿衣。
等在門外的裴寂聽到屋內的動靜,料想李淵醒了,便推門而入。
“唐公,你這麼早就醒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李淵一邊手忙腳亂地穿衣服,一邊怒斥裴寂,道:“裴寂,你這是害我啊!你是居心叵測啊!”
“哈哈哈,與其說居心叵測,不如說是推波助瀾。”
李淵一怔,頓下了手上的動作,不解道:“推波助瀾?這是何意?你究竟要做什麼?”
裴寂上前兩步,笑了下,反問道:“唐公,昨晚侍奉你的那兩位美人,可是晉陽宮的宮女,你玩弄了宮女,按大隋律,該當何罪啊?”
李淵臉色慘白如紙,心猛地一沉,麵如死灰道:“這,這可是殺頭之罪。”
“不錯,的確是殺頭之罪,況且你還姓李,陛下本就對你生疑,這下你又犯了大錯,你說陛下能放過你嗎?”
隻見李淵嘴唇發抖,嚇得魂飛魄散,道:“我,我是在劫難逃啊!”
“難逃也是可以逃的嘛!”
李淵扭頭看向裴寂,道:“裴寂,你一手策劃昨晚這一切,好一招請君入甕,究竟意欲何為?我不曾害過你啊!”
裴寂拍拍李淵的肩膀,安慰道:“唐公,你不要誤會,你沒有害過我,我自然也不想害你,我是在幫你啊!”
“幫我?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裴寂攬過李淵的肩膀,道:“你聽我慢慢說嘛!唐公,你手握幾萬兵權,又是李姓,本就遭陛下忌憚,陛下是遲早要除掉你的,你再怎麼上演花天酒地的戲碼,企圖蒙混過關,也難逃一死,這不明擺著的事嘛!你怎麼就想不明白呢!”
裴寂的話不無道理,李淵頹然地歎了口氣,放下了戒心。
“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先發製人。反正大隋氣數已儘,朝廷內部黨爭已是白熱化,滅亡之日就在眼前。你何不趁此起義,發展自己的勢力,成為割據一方的諸侯啊!這樣就不用擔心被楊廣除之而後快,整日戰戰兢兢的了。日後說不定還能雄霸一方呢!”
唉,李淵無奈地長歎一聲,頹然道:“你們一個個都逼著我謀反,現在弄得我是騎虎難下,看來我是彆無選擇了。”
見李淵鬆口了,裴寂繼續道:“唐公,從一開始你就沒有選擇啊!你唯一的選擇就是起義!”
“唉,也罷!古人說勿以獨見而違眾。既然你跟我的兒子們都讚同起義,但我也就不固執已見了。”
“哈哈哈,識時務者為俊傑,唐公,你當真是俊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