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的微風吹過,撲在溫粥身上,她躁動的心頭倏地安靜下來,像是被羽毛輕輕拂過。
“他信佛嗎?“
“何止。“
li看了看手上的腕表,有些懊惱,催促道:“嘿,粥,我們該走了。“
溫粥不語。
這是個很平常的早上,她亦步亦趨跟在li身後,影子在晨光下變得斜長。
她最後望了眼那幅畫,光影透過彩色的玻璃窗,灑下斑駁陸離的色彩,一束光打在那張滿是畫的牆上,他亦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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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在等到車隊的其他車輛,時間一到準時出發。
後麵的路,路況極差,主乾道大多在戰爭中損毀,他們不得不多次修改路線,前進速度急速下降。
準備的物資並不充足,高溫之下,一路顛簸,疲乏極為考驗人的耐力。
五個小時後,他們穿出戈壁,荒原上漸漸出現零星的建築。繼續往前開,兩輛車的汽油幾乎耗儘,他們被迫停在個沒有指示牌的小鎮上,鎮上大多是空巷,隻在一些破了窟窿的樓板裡看見過一兩個衣衫襤褸的人。
幾人不敢鬆懈,決定隻分出四個人下車尋找汽油,其餘人聚在一輛車上。
宋承霖解開手上的鎖扣,和煦地揉了揉溫粥的頭:“物歸原主。”
溫粥心緒有些不寧,總覺得有事要發生:“師兄小心。”
“會的。”
溫粥扣上腕鎖,扒著車窗看著幾人身影一點點消失在廢墟裡,皺著眉神色鬱鬱。
“溫粥,你跟副隊是同門?”坐在溫粥旁邊一個胖胖帶著黑框眼鏡的男隊員迫不及待的開口問,大家來自天南海北,一路上都是神經緊繃沒敢多說話,這下終於有了機會,一下像是打開了話匣子。
“我說呢,怪不得。”前排副駕的劉軍扭過頭插話,他今年三十多,專業過硬,這回是文物局派來的。
“你們不知道,當時車隊走散副隊沒看見小溫急成什麼樣,平時那麼溫文爾雅的一個人竟然砸東西了。”
“哈?真的?”
“可不,我當時都被嚇著了,還尋思著小溫是不是他對象。”
劉軍又打趣起來:“我說,這副隊年紀輕輕就參加過三四次國際救援活動,以後是要往那方麵走?”
“那哪知道啊。”
“嘖,小溫,那你可抓住啊。”
溫粥禮貌的笑了下沒有接話,眼神又飄向外麵的街道,幾人碰了灰,對視一眼就又悻悻的談起其他來。
大概十五分鐘後,車上幾人交談差不多結束,昏昏欲睡起來,溫粥突然察覺一絲不妙。
“情況不對。”她趕忙帶上麵罩和帽子。
“怎麼了。”
“咋了。”幾個男人如臨大敵,瞬間警覺起來
隻見原本荒無人煙的街道多出了兩兩三三的拾荒者,像是受到了某種驚嚇,踉蹌地往他們這邊奔,眼神裡滿是驚恐。
一種驚然地氣息彌漫在幾人之間,大氣不敢喘。
砰砰——
他們對視一眼,臉色肉眼可見的白了幾分。
是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