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德基僵持著,藍眼睛裡終於看出幾分尷尬。和阿涅們家族達成協議也不過就是這幾個月的事,他們並沒有獲利多少,寶石礦更是意外,為那群虛假紳士搭上性命這可完全不值當。
一旁的雇傭兵看出什麼,出來打圓場,推搡著將人拉走。這變故一出大家都沒了興致,各自散去,剩了幾個充當後勤的雇傭兵趕著這群女人往營地後邊的木屋走去。
楚北收了槍,嫌棄出聲:“跟條狗一樣,真是不打分不清大小王。”
說完他立馬扭過頭,興奮地拉著溫粥左看看右看看,驚歎道:“溫粥粥這幾年你去哪了?都長這麼高啦!”
他是地地道道的華國血統,老家在金三角附近,華語說得比穆錕還要標準,要不是父母被毒梟抓去做藥奴,興許還會說幾種華國方言。
溫粥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少年,有些緊張的捏了捏衣角,試探地問出聲:“你認識我?”
楚北盯著她愣了兩秒,捧著臉發出誇張的驚叫:“o,溫粥粥,你也吃錯藥了嗎?”
“我是楚北啊。”
他把槍扛在左肩,身前是被各種裝備填滿的戰術防彈衣,露出滿滿一胳膊的紋身,想抬手摸摸溫粥的額頭嚇得後者貼著車退了好幾步。
溫粥認認真真的看著他,眉眼帶有書卷氣,笑嘻嘻的,嘴角有兩個梨渦,很帥氣,但她十分確定,自己對他沒有一點印象。
楚北見她這副樣子瞬間皺起臉,一副苦大仇深:“小時候我要脫你衣服,你哭得都快要把基地淹了,什訟追著我打,這你都忘了?”
溫粥一噎,瞳孔裡滿是驚恐:“你,你脫我衣服乾嘛!”
“額?”楚北沒想到她要這樣問,不好意思地抓了抓紮手的寸頭。
他們這邊的情況吸引了營地裡的許多目光,楚北順勢拉著溫粥粥往自己的住處去。
不可說,不可說。
溫粥邁著小碎步緊緊地跟在楚北身後,餘光瞄到那些雇傭兵虎視眈眈的眼神,心頭發慌。小心翼翼地詢問著:“他們……會同意嗎?”
楚北一愣,掃了眼她後恍然大悟,慢了腳步和溫粥並肩:“彆看了彆看了。”
“那就是群喂不熟的鷹崽子。”
他又嫌溫粥走得秀氣,推著她後背囔囔著:“卜沙可是咱們的地盤,他們當了叛徒,就要有當叛徒的覺悟。”
“再說,琨哥已經放水了,隻要他們老老實實的離開礦場,還是能到邊境線的。”
他一提起邊境線讓溫粥的眼皮猛地一跳,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楚北居住的地方極為簡單,一個帳篷裡,支了個行軍床和一個不大的桌子,連一個椅子都沒有,他把人撈進來開始大眼瞪小眼。
他沒怎麼接觸過小姑娘,但他知道小姑娘都喜歡吃甜的,甘卡就這樣哄他妹妹的,當然,小時候老大也是這麼哄溫粥粥的。
可他現在沒有糖,繞著帳篷走了一圈也沒找到,楚北衝著站在門口的溫粥咧出口大白牙:“溫粥粥你餓嗎?”
說完不等溫粥回答,也不知道從哪搜羅出小山堆似的吃食,大多是壓縮餅乾,還有罐頭。
麵對陌生的熱情溫粥有點局促,坦白道:“你大概真的認錯人了。”